解英想了想,又不放心起来:“听说如今大学里,房子都紧张……”
“那也没事,就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请个人做饭菜……”
我随口回复。
严玉成顿时瞪起眼睛,呵斥道:“你以为这是资本主义国家呢,还请人做饭菜?这还叫学生吗?资产阶级大小姐!”
严玉成其实并非这般食古不化的人,只是轮到自家儿女,要求不免严格一些。在外头,他可是赫赫有名地改革派。
解英白了他一眼,对我说道:“小俊啊,别理他,什么资产阶级大小姐?动不动就扣大帽子,自家赚钱自家花,碍着谁了?”
严菲听我提出了如此诱人的方案,也自心动,旗帜鲜明支持解英,和严玉成唱反调,小嘴一扁,说道:“妈妈说得对,大宁市的事情,宝州市的严市长管不着!”
严玉成被前后夹击,进退不得,又把出一贯伎俩,冲我火:“臭小子,偏你就会出这种鬼主意!我告诉你,要是惹下什么麻烦,你自己去解决,别指望我帮忙。”
严大市长这其实就是同意了,找个台阶下坡而已。
我哈哈一笑,拍着胸脯说道:“包在我身上!”
严菲顿时欢呼起来。
解英白了严玉成一眼,那意思分明在说:老头子,学着点,看人家是怎么哄老婆的!
严玉成便扭过头不理。
这一个下午,我就在严家泡着,和严玉成谈天说地,闭口不提孙有道的事情。
“小俊啊,今晚上就在这边吃饭了。”
解英在里头说道。
“哎……严明哥哥回不回来吃饭?”
“回呢。他们厂里今年也放假,中午吃完饭和叶子出去玩去了。”
“谁?”
我又是一惊。
“叶子,你二姐啊!”
我晕了一下,搔搔头,望向严玉成。
严玉成一撇嘴,说道:“这事你别问我,小孩子的事,我不管!”
我大为不忿:“那我和菲菲的事,你又要管?”
严玉成不防我有此一问,怔了一下,有些恼羞成怒:“臭小子,我几时管过?”
想想也是,他还真没怎么干涉过我和严菲的交往,若论开明父母,此公足堪“胜任”。
“再说了,严明和叶子今年多大,你和菲菲又是多大,能混为一谈吗?”
严大市长咄咄逼人,我直无话可说。
这事整的,严明居然和我二姐混到一块去了。这个和上辈子地出入可有点大,不是结成“扁担亲”了吗?不过细想一想,也蛮不错的。
“好好好,他们年轻人地事,咱们不管……”
这话一说出口来,严玉成和我都是瞠目结舌,随即莞尔。
严玉成每每与我聊天,确然很少说起“年轻人”的事情,话题都老成得紧。我说出这么老气横秋的话来,也不算过分。
一直到晚上六点左右,严明和二姐相偕回家,俨然是一家六口人围坐吃饭。二姐咋一见我,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她今年二十三,也到了谈朋友的时候。严明无论家世还是目前的工作,年轻一辈中堪称上上之选,年纪也和二姐相当。若真成了,倒是一桩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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