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夫妻多年,我对你一直深情不悔,可你却总因我偏袒安然多些便与我吵闹不休。
安然她自小失了母亲,我对她难免多些怜惜,可你却不依不饶,此番更因安然要入昭王府而与我大动干戈,甚至还要嫣然顶了安然的婚事,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听他如此颠倒是非黑白,金氏又急又怒,“你胡说,我何时这般做过……”
宋清君却冷冷打断她,反唇相讥,“还有,你当真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吗?
你与这赵人杰早有首尾,此番更是胆大包天在金光寺苟合,因被堂嫂撞破,你们不但绑走了堂嫂,还故意上演这一番苦情戏,为的不就是彻底败坏我的名声,好离开宋府与他双宿双飞吗!”
众人一时议论纷纷,金氏被气得脸色涨红,她知宋清君薄情寡义,却不知他竟无耻到这般地步,谎话信口拈来,半个真字都没有。
宋清君的演技却还没发挥完,悲痛道:“可怜堂嫂受了打击,现在人已经神志不清,满口胡话,你让我如何面对堂兄啊!
你若真无心于我,我们和离便是,你何至于做到如此地步!”
神志不清的人如何能做证,如此一来彻底独绝了刘氏上堂作证的可能。
昭王闻言笑了笑,这个宋清君果然有些心机。
“娶妻娶贤,古人诚不欺我。”昭王似只随口一言,却让京兆府尹听清了他的意思。
昭王是站在宋清君一派的。
宁王睨了他一眼,语调沉沉,似无风的湖面听不出起伏,“外面皆传昭王心仪宋大小姐,看来传言不虚。”
昭王脸色微沉,冷冷牵起嘴角道:“若按如此说辞,那宁王在此旁听便是对宋三小姐有意了?”
听昭王这般说,宋清君忙抬头看向宁王,心中一慌。
自家女儿的相貌他最清楚不过,难道那死丫头勾搭上宁王了?
只可惜他无法从苏钰的脸上窥探出半分情绪,苏钰啜了口茶,面无表情的道:“本王只是对夫妻义绝很感兴趣而已。”
京兆府尹险些就要为宁王拍手称赞了,勇于承认自己八卦,宁王真汉子也!
昭王冷哼一声,不欲与他起口舌之争,只开口问道:“宋大人可有证据?”
宋清君回过神,颔首道:“自有。”
想来昭王也不愿丢了金家这块肥肉,有昭王相助他今日更是志在必得。
宋清君拿来了金氏与赵人杰私通的书信以及定情信物,信中内容实在露骨大胆,简直不堪入目。
京兆府尹又命人取来赵人杰与金氏平日的字迹,对比之后京兆府尹沉声道:“字迹吻合。”
“这不可能!”金氏与赵人杰全都愣住了,这些子虚乌有的书信是从哪来的!
赵人杰呆若木鸡,这十余年他未曾再见过金氏,谈何私通啊!
还有,那些书信怎么会是他的笔迹呢?
“大人,草民冤枉啊,草民从未做过这样的事啊!”赵人杰跪地哀嚎,脸上的肥肉不停的颤动,滑稽又油腻。
反观宋清君如一株风骨不折的劲松,即便早受千夫所指依然面不改色,两相比较高低立现。
人总归是视觉动物,舆论风向瞬间逆转,无不是在唾骂金氏淫荡不守妇道,赵人杰勾引人妻,便该将两人浸猪笼云云。
金氏气得浑身发颤,她虽下定决心要与宋清君死磕到底,可论心机她又哪里是宋清君的对手。
金诚气得撸起袖子想冲进去将宋清君拉出来狠狠揍上一顿,金老太爷虽算冷静,命人拉出了金诚,但脸色也是极其阴郁,眸底爬满了血色。
就在舆论几乎一面倒的时候,堂外忽然响起少女清冷的声音,“大人,臣女宋嫣然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