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宁自己伸手摸了摸额头,有些颓然道:“不高,大抵是低烧,还是大意了,昨晚吃的药大概不太对症。”
唐宝如皱了眉:“那就别勉强下去了,我让人下去让掌柜验货便好,还是着人去请大夫来吧,若是伤筋动骨,影响了乡试可怎么得了。”
许宁也并没有勉强,躺了下去,仍是侧着身,唐宝如看在眼里,心下了然他背上必是有了伤了,不由心下有些烦闷,下了楼来命人去传话请大夫不提。外头也有人问今日备下的拜访恩师的车和礼也都备好了,原定今日姑爷要亲去给先生送节敬的,如今如何处置。
唐宝如叫了个伶俐些的伙计进来,交代道:“节前这礼是必是要走的,你带上我们爷的名帖,带上礼去,就说官人原是要亲自给先生送节敬的,奈何不慎着了风有些发热,不敢登门怕过了病气,只好命你送上薄礼,祝先生万事如意,待节后病好,必要登门致歉,请先生万万担待包涵。”
那伙计一一学了,又重复了次,唐宝如才打发他下去,自回后堂。却不知前边亲见的掌柜暗暗咋舌:平日只觉得这唐家小娘子年纪甚小,长得虽娇嫩却一团孩气,娇憨粘人,许官人却是极宠她的,平日里等闲不肯让人看了一眼去,没想到今日这吩咐交代事情来,却是一是一二是二,清楚明白,一身大红底绣荷包牡丹对襟氅衣衬着眉目凛然,颇具威势,并不比平日里到店里来的那些乡绅夫人差了,想来许官人宠这小娘子也是有道理的,这一对夫妻通身的气度,竟不像是这小小县城里能出来的人。
过了一会儿大夫来了,唐宝如引着他上去给许宁把脉,果然是许宁自己估摸用的药和唐宝如做的三七鸡却是冲了,以至于血瘀不散,存下了热毒,偏偏外边天冷,两下一激便发热了,大夫另外开了发散的药,又命人去买指定的跌打油,唐宝如命小荷付了诊金,道谢后便命厨房将药给煎上,一时外头的跌打油也送了来,唐宝如看这后院平日只许小荷进来,小荷一个黄花闺女,自然不好给许宁上药,前头请了几个伙计,派出去送礼、采办的又都出去了,竟是无人给许宁上药,想了想自己也失笑:横竖也不是没见过他光身子的样子,不过是上个药,好歹也算是还他的人情了,何必扭捏成这样。
便径直拿了药进来,看到许宁趴在床上抱着枕头,侧头合目而眠,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看上去还算安稳,脸上带了一分稚气,他这相貌其实是极引年纪大些的女子心软怜爱的,只不得生身母亲的偏爱,唯有兄弟皆无了,才得了那一分仍然带了更多企图的母爱。
她在床边坐下径直去解他的中衣,许宁睫毛抖了抖睁了眼,有些讶异看了她一眼,唐宝如被他一眼看得耳根忽然红了,也不知心虚什么,恶狠狠道:“伙计们都打发去给你恩师送礼采办了,我给你上上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