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点宫中果然有内侍传太后口谕到,封许宁之母罗氏为太孺人、妻唐氏为孺人,因其与烹调一道有专长,因贵妃有孕在身不思饮食忧思成疾,太后念及龙嗣为重,特宣唐孺人随贵妃之母择日入宫侍疾,指点宫中尚食,为贵妃调理饮食,又赏下了孺人的冠服插戴,金帛若干。
许宁皱眉与宝如接了懿旨,打发了内侍,许宁饭都没吃,却是匆匆出了门,直至深夜方归。
第二日一大早许宁便吩咐宝如不要轻易出门,若是安家有人来接,且先称病不见,便匆匆换了官服去翰林院不提。
宝如看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却也无端相信他会处理好,便自在家逗弄淼淼不提。
待到中午许宁回来,看到宝如面上微微带笑道:“此事已了,只是原想着过完年才出京外放的,如今却要提前了。”
宝如有些惊诧问道:“如何说?”
许宁笑道:“我上表请辞,翰林院诸同僚联名上书官家,请太后收回这侮辱斯文的成命。御史台得知此事,弹劾后宫乱命,命无亲眷关系的臣妻入宫为贵妃侍疾不当,有些言辞激烈的甚至说这是商纣之行,还有人拿了前朝后主强留小周后为例,官家脸都黑了,虽然解释了两句只是指点饮食并非以臣妻为仆,仍是无法,你前世也知道的,乌台御史嘴里哪里有好话出来的,怎么难听怎么说,连我都遭了好几句赘婿出身,寡廉鲜耻,卖妻求荣,枉为读书人的弹劾,最后官家迫于士林压力,不得不收回成命,但仍是将我谪至蜀地永康郡青城县任知县。”
宝如一怔,转脸问:“这是你和官家早就商量好的?”难道昨夜那些忧心忡忡,皆是装出来的?她心里忽然有了一丝被瞒着的不喜。
许宁摇头:“顺势而为罢了,前些日子我们原商议的是寻个时机,我上书做个触怒官家的样子,直接贬谪外放,再慢慢图谋长远。蜀地偏远荒凉,峻岭环抱,关隘林立.地势险阻,民风彪悍,偏偏是兵家要地,前世应运民乱便是自此而起,一呼百应,从者甚众,我们早有打算,徐徐图之。他那日派尚食来与你学做菜,并非有意,不过只是心疼贵妃,原也未有折辱之意,毕竟曾在广陵与你熟识,都是私下所为,只是被太皇太后这么一提,倒是将贵妃推到了风口浪尖,宠妃魅惑君上的名头是跑不了了,我若是将你送进宫,来日也少不了卖妻求荣媚上的佞臣之名,将来便是得登高位也不是什么好名儿,是以我昨夜想了想,还是得辞,且此事还需要闹到明面上来,这么一闹宫里虽也不好看,倒比来日传扬开来贵妃恃宠而骄皇帝为女色所迷无行无德的名声好,如今官家在士林压力下收回成命,总还得个肯纳谏的名儿,况且令自内宫出的,论起没脸她们更没脸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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