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嘀嘀咕咕又念叨:“这是得亏你有福气了,若是别人,哪有这般省心?”宝如委婉解释:“他原也不知道我有孕的。”唐谦连忙道:“当然是朝廷大事重要,却不知那许家说的需要用钱打点前程的可是真的?若是真的,我们也不是不能尽些力的,虽说我们不同流合污,却也不必过于清高,该打点就打点,该送就送。”
宝如摇头失笑:“我骗他们的,若不是如此,他们两老还日日想着从我这里揩油,全不顾儿子的前程。”
刘氏冷笑:“我就说呢,许宁这人虽然父母昏聩,一向他还是知道些羞耻的,哪有大大咧咧说要钱去跑官儿?那样岂不是糟蹋了他那探花出身?官场本就是熬资历的,官家也是寻常人,一时生气又能生气多久?再说了,大不了不当着官儿了想个办法回乡里去,日子不知道多好过,何必呢。”
唐谦轻叱道:“女婿有出息是好事,妇人家莫要拖后腿,官场起伏是常事,该支持的还是要支持。”
宝如笑道:“真不必了,他原就想外放,如今正合他意。”
唐谦又唠叨了几句,刘氏哪里理她,一边快手将屋里又收拾了一通,收拾出了一间产房出来,又脚不点地地去了厨房□□吃的菜。
宝如得了爹娘陪伴,心中愉快,过了一些时日又细细给许宁写了封信,说了自己的近况及爹娘的一些情况,又说了些京城诸事,然后便叫了裴瑄进来,只道如今已有爹娘陪伴做主,无需他在京城浪费时日,请他回青城县去陪着许宁,裴瑄道:“那边尽有团练乡兵护着县衙呢,夫人怕甚么?来之前许相公便已交代,一定要等夫人平安产子,事事顺意后方能回去,横竖也没多久了,夫人只管放心便是。”
宝如看他如此,只得改拖驿站信差帮忙送信不提。
转眼产期已近,唐宝如却一直没有收到许宁回信,她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刘氏知她忧心此事,宽慰道:“这寄丢信寄迟信的事儿多了去了,再说他也忙吧。”
宝如便也掠过了这一丝不对劲,三月初八,宝如清晨起来小衣上便见了红,到了晚上腹疼进了产房,叫了稳婆大夫坐镇,一切顺利,驾轻就熟,虽然依然是疼痛,却没了第一次那样对不可知的惶恐,第二日晨光初起的时候,宝如便生下了个儿子,全身红通通的大哭。
儿子肖母,这一个孩子果然眉目有些像宝如,唐家两老喜出望外,宝如也十分喜爱,抱了孩子反复细看,许宁之前已有信,道孩子若为男则名为文荪,只是如今大家还只是小二小二的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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