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如点头:“可惜不曾让你看到他们立逼着要将敬哥儿过继过来的样子,前世怎么就没这一出呢,你爹娘看都不看荪哥儿一眼,只说他姓唐,算不得许家的继承人。”
许宁沉默着理书,一言不发,宝如知他心里也不好受,也懒得再说,只得看看外头的蓝得干净之极的天空,转过话去:“这样热的天,要劳烦裴护卫了。”
许宁道:“他是个歇不住脚的,就喜欢四处行走,如今才发了笔小财,自然是更欢喜,能回京看看老朋友也好,这次抗击乱匪,他也得了些功劳,得了个御前带刀的御前侍卫职务。”
宝如想了下道:“他一贯仗义疏财的,只怕没多久又要全没了,倒要趁他手里还有钱钞,好好给他说个亲事才好。”
许宁点头笑:“他把钱都放我们这里了,说让我们替他收着,大概也不是全不在意的,想必觉得如今未必会拖累女子了?”
宝如却是想起长公主的事,便将京里裴瑄杀马救长公主的事说了下,却一边暗自观测许宁的神色,一边又说了些京里如今的情势,安妃生了公主,张相如今被人不看好之类的情势。
许宁蹙眉半晌,宝如心下酸溜溜的,忍不住开口揶揄:“怎么,是不是在可惜?”
许宁看了她一眼展眉道:“不是,前世长公主入皇庙出家这一事十分奇怪,她是太后亲女,谁敢勉强她?只是她与官家虽然不是亲姐弟,感情却一向十分好,我想着,当年官家突然病重,我被清算问罪,之后她出家,这当中究竟有何关联。太皇太后过世,张相势弱是必然的,此消彼长,王歆这一次便要渐渐强势起来,不知道官家京里布置得如何,若是能处置好,他不与太后联手,太后没有得力的外臣,也做不成事,倒是合了官家的意,最好是想办法让他们互相制衡。”
宝如看他思索半日居然想的还是这些东西,忍不住道:“我告诉你的意思是,你觉得公主有可能看上裴护卫么?不是问你这些深宫秘事朝堂大局的。”
许宁道:“这我怎么知道,当时我又没在,不过她拖这么长时间没嫁太后也没说什么,不是太宠女儿,就是待价而沽,笼络朝臣,官家毕竟不是亲弟,自然也不好插手太多,也不知她到底想嫁什么样子的驸马。”
宝如嗔道:“我怎么觉得你这人凡事都是想着利弊,就没想过人有七情六欲,裴大郎那日威风凛凛,手提单刀,头簪鲜花,英挺风流,哪有美人不慕英雄呢,只是我心里总觉得有些顾虑,怕裴大郎这样的不羁男儿,侠义英雄,要被皇家那些规矩束缚,倒不如这些日子在蜀地给他物色一个合适的,不是都说蜀女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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