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不知道的是,他期待中会心软的楚清眠,早已经陷入了一片空虚和迷茫。
暗无天日的日子令她绝望,高台之上的窗子也是黑压压的一片,没有任何色彩。
她是个混浊的人,混浊的色彩只剩黑色,他是色彩,唯一的色彩。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疯子替她打开了窗,给她带来了色彩,他却突然抛下了自己,独留下她一个人。
一想到这,她的心里出奇的升起一股子怨恨,怨恨他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要出现在她的面前,为什么一开始要相遇。
出奇的怨恨,占据了她的心头。
都是沈昭的错,都是他的错,他的错,他的错,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
要不是他,她根本不会像现在这副模样。
假借查理之口,说的什么喜欢和爱,也不过是安慰的话罢了。
所有的一切,只能她自己一个人来承担。
要是在以前,她还能去找乔贺白参考参考,军师的作用就这么发挥出来了。
可现在,乔贺白去蜜月了。
“……算了。”
她还是不给洛锦和乔贺白打电话了。
他们两个现在一定非常开心,都拥有了美好的未来,相爱的伴侣,没必要扫他们的兴。
她现在是当之无愧的楚家家主了。
继承人的命运就是一个诅咒。
绝对不能低下头,不能回头看,要义无反顾,要抛弃一切,利用所有,要独自一人背负着所有人的生命爬上最高位。
祖父说的没有错。
现在,她终于站在了这个高位。
沈昭的死,她不会坐视不管。
当着她的面,伤害她领属范围内的人,就是在打她的脸。
“乔叔,准备准备吧,也是时候该让某些人付出代价了。”
冰冷的漆黑眸子,苍白的面容,瘦削柔弱的身躯,却让人生不起怜惜的心情,只有胆寒。
“任何挡在我面前的人,都要不惜一切代价解决掉。”
阴冷的气质,犹如一汪寒潭,带着刺骨的冰冷。
她要再次站起来了。
管家看着面前的楚清眠,下意识后退半步。
这根本就不是她。
这种眼神,这种冷酷无情的模样。
“清眠……”
“你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楚清眠轻瞥,“喊我楚总。”
“楚总。”
“下次再喊错,我就让你这辈子都说不出来话。”
管家怔住。
楚清眠却没再说话,披上外套,就去了公司。
就算没有乔贺白,她一个人也能把公司处理好。
“我太久没生气了,使很多人认为我是个温柔的女人。”
“既然秦墨敢跟我闹,那就闹个痛快吧,我倒要看看,他一个少爷怎么和我堂堂家主斗下去?”
女秘书也被她吓了一大跳,“那……我们……”
“哦,差点忘了肖净雨了,她不是挺爱装无辜的吗?那就让她好好装着吧。”
“我还以为您要对肖家动手来着。”秘书尴尬笑笑,“果然还是应该先对付秦墨。”
楚清眠双手环胸,“我让你说话了吗?我讨厌话多的人,以后不许接话。”
“你以为我怎么让她装?当然是把她装进行李箱里,丢进臭水沟里。”
人民行李箱里就该装人民。
害死沈昭,又拿没证据来压她,那她也让他们尝尝同样的招数摆在他们的身上是什么感觉。
肖家在政界蹦哒这么久了,也总会有看不惯他们的人,只要楚清眠愿意,也找到想对肖家动手的人。
她看着面前的政界领导,微微笑了一下,将资料扔到了他的面前。
“不帮我,你就和肖家一起完蛋吧。”
“楚总,您这是什么话,我可从来没和肖家结党营私过啊!”
“你明白就好。”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她静候着肖净雨上钩。
肖净雨还忙着如何与杨雪莉明争暗斗呢。
她似乎误会了雪莉和秦墨的关系,莫名认为对方会威胁到她秦夫人的地位。
“秦墨,我怎么觉得雪莉是看重了你的身份,才接近你的呢?”她靠在秦墨身上,哀哀说道。
杨雪莉翻了个白眼,“废话。”
“那你好拜金哦~”
“我不拜金我拜什么?和你拜把子吗?你要是没爹没妈生不出弟弟妹妹,就给我闭上嘴。”
肖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