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的生活已经步入正轨了，尤其是有沈昭在。”

“嗯。”秦墨嗯了一声，然后就沉默了。

李东跟着他安静了很久，最终，他实在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您就没别的事了？”

“你自己想吧。”

“……秦少，您就别当谜语人了好吗？至少为我的大脑考虑考虑吧，我实在猜不透了。”

李东真是心累极了。

秦墨认真道，“如果不让别人知道你打算干什么，别人就不知道你做错了什么。”

“……”

很好，秦墨又开始展露他那并不富有的幽默感了。

“也就是说，您现在也很迷茫？”

“倒也不是，我主要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秦墨皱起眉头，确实是困惑的表情，没有虚假，“不过跟你说也没什么用就是了。”

他晓得李东的性格，李东的内心深处总是藏着几分软弱。

“我爸那边，麻烦你去监督监督，别让其他秦家人得逞了，至于雪莉那边，交给其他人吧，你不用管。”

李东拧起眉头，不假思索反问，“哪个爸？”

“……亲爸。”

“好的。”

李东立刻按照秦墨说的去办，好不容易安顿好了秦砚这个神经病，他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就又被麻烦事缠上了。

秦墨母亲秦夫人去世了。

根据警察的笔录显示，是出了意外车祸导致的。

在秦墨的授意下，秦家其他人也就没继续深入调查事情的原因。

但秦墨却在其他人都不知道的同时，将这个任务转交给了李东。

李东知道他是打算利用这一点去抓住秦先生和沈昭他们的把柄，只能打起十万分精神去做。

先从最开始的警察口中去搜寻证据的遗漏之处，却使他徒劳无功。

秦夫人在出意外前，明明是先见过秦先生了。

他们那一天聊了什么？秦夫人后来又去了哪里？

更别说秦先生现在是在沈昭的保护之下，他的背后又是整个楚家。

李东很难掌握关键性的证据。

真正的证据，恐怕早就被沈昭他们处理的差不多了。

楚清眠忙着与秦墨争锋相对，沈昭一直默默站在她的背后观察局势，又有其余家族的推波助澜，李东陷入了困境。

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事情却突然出现了转机。

说是转机，倒不如说是对方抛开的一个橄榄枝。

他安插在楚家的间谍被人捉了出来。

这只间谍已经被安排在了楚家许多年，处于普通的中上层岗位，只是一个大集团里较为普通的芸芸众生一枚罢了。

但还是被揪了出来。

可就揪他出来的人，既不是楚清眠，也是乔贺白这两个楚家人，而是沈昭的一个手下。

那个一直处于幕后打工的“程序员”哈米德。

哈米德主动找了他，并黑入了他的电脑，给他发送了一部录像。

录像的内容，正是哈米德和那个间谍。

间谍半跪在地上，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眼神惊恐，盯着面前的摄像头。

很快，摄像头后传来了声音，质朴的蓝色牛仔裤和棕色格子衬衫进入摄像机的范围。

哈米德蹲下身子，用手抓住了对方的下颌骨，铁灰色的眼珠子如同某种金属。

“我最讨厌两种人，一种人是背弃初心，另一种是背弃他人。”

“嗯……也算是同一种人吧，只不过区别是一个是背叛了自己，另一个是背叛了别人。”

“李东，我知道你会看完这个录像，我早就了解了你是什么性格，所以才打算与你坦诚相待……放心，我和雪莉那个心机女可不一样。

我可以老实告诉你，几年前，我是纽约黑帮的黑客，在我们帮派，有一个耳熟能详的规矩，那就是对待叛徒要尽可能心狠手辣。”

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灯泡，塞进了间谍的嘴巴里。

灯泡可不是想吐就能吐的出来的，这也印证着爱泄露信息的叛徒，就应该尝尝有口难开的滋味。

嘴巴太松的人，必须得好好教育一把。

间谍恐惧的发出喘息，哈米德却跟看惯了似的，毫不动容。

在他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哈米德一脚踹向了他的下巴，灯泡应声碎裂，鲜血染红了他的运动鞋。

“按理来说，我最后还得再给你三枪，但现在……算了吧，我会把你还给李东。

沈昭不允许再动手了。”

“李东。”哈米德看向摄像头，掏出两片酒精湿巾，擦干净被弄脏的地方，动作熟练又悠闲，“我们两个人经历很像，你愿不愿意和我打一个赌？”

“我有什么好和你赌的。”李东莫名其妙，喃喃自语。

下一秒，哈米德就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

“我知道，你肯定要这么说。”

“如果你对我感兴趣，你可以来这个地方，我们可以一起喝一杯，我会把我的故事告诉你。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他耸耸肩，露出一抹微笑。

“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程序员罢了，挚爱是计算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