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范景文是纸糊的。
但坊间也早有他们的传说,而且名称更为响亮。
纸糊阁老团。
说他们是皇帝的应声虫。
但范景文不在乎这些,他已经被眼前的皇帝深深的折服了。这几年来,他常伴皇帝左右,亲眼看到这位年轻的皇帝一步步将大明带向了前所未有的高峰。他每一个看似荒诞的政令下达,背后都有深远的有益影响。
不仅如此,该每个官员分管的事务,他又从不过多插手,用人不疑,给予了足够的权力。
试问,辅佐这样的陛下,当個应声虫又如何呢?
“既然大家没什么一件,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回去之后,你们尽快商议出吕宋各级官员的人选,搭建一套完整的班子。朕要过目。”
“是!陛下,臣等告退!”
见朱由检端起了茶杯,几人识趣地告退了。
几人一路走出殿外,毕自严最先忍不住开口了。
“老范,今儿个发什么神经?怎么逮谁呛谁?我们吃你家大米啦?”
“就是!”
余下三人纷纷应和。说来也是奇妙,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朱由检的强势,几人之间到没有过多的争权夺利。几人中,毕自严年龄最长,范景文虽然地位最高,但对他也颇为尊重,关系处的倒也不错。
“真想知道?”
“那自然!”
“若是信我的,把你们家里的晚辈派过去。哪里苦去哪里,将来亏不了!”范景文老神在在地说。
“陛下说这海外的地方还有很多,是个什么意思?接下来还要打?就不能让国库充盈几天?”管着户部的毕自严不乐意了。
“毕老扣,你就别发牢骚了。这吕宋的仗满打满算打了多少天?不到一个月吧?能花多少银子?别的不说,就岛上接下来一年三熟的稻米能让大明百姓少多少饥馑?何况还有那挖不尽的铜矿,又能为大明带来多少好处?你这管钱袋子的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知道!说不过你行了吧。”毕自严眉头一皱,超前急走了两步,显然是不想跟他理论。
其他几人也不说话了,反正也论不过范景文,干脆不说。
其实他们又何尝不知道多一大片国土的好处,但对海外不感兴趣是真的。若不是从台湾得了不少好处,只怕会更激烈些。
朱由检自然知道这些,所以才找范景文给他敲边鼓。马尼拉毕竟太远,就连大名鼎鼎的苏轼,最远也不过是被贬到了儋州,也就是海南岛。这一下放到几千里外的吕宋去做官,背井离乡,又水土不服,没人愿意去是正常的。
说是抗旨不尊的撤职,可也不能逮住谁撤谁吧?再说,强扭的瓜不甜,带着怨气去了为非作歹还不如不去。
所以朱由检想了个法子,用内阁辅臣的位置做诱饵,吸引那些有大志向的人去竞争,兴许能取得良好的效果也不一定。反正最终入不入阁,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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