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明白告诉你,朕不喜欢袁崇焕。若是他能老老实实地为朕办事儿也就算了,朕也不吝给他一场富贵,可你知道他在税改副专员的位置上干了什么吗?你知道他在这位置上往家拿了多少银子吗?”
“臣不知!请陛下赎罪!”
“那就好好看看吧!来人,赐座!”朱由检将田尔耕呈上来的袁崇焕罪状扔给了孙承宗。接着又让人搬来一把椅子,放到了孙承宗身后。
唉。
看着年过古稀头发花白的孙承宗,朱由检忍不住一阵叹息。
他着实没想到袁崇焕能做出如此恶劣的行径,在任职税改副专员的这短短时间内,他竟然已经收获了八万多两白银、二十多间大小铺面、三座京城的宅子。论吸金能力,可比那些藩王强多了。
孙承宗颤抖着双手仔细地看完了袁崇焕的罪状,心里五味杂陈。
他想到袁崇焕的私心重了些,但却没想到他如此丧心病狂。
诚然,这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但却也跟他的放权和过度信任也分不开。自己确实难辞其咎。
想到自己一世英名,到老却毁于一旦。
“陛下!臣、臣...呜呜~”孙承宗跪伏在地上,开口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呜呜地哭了起来。
袁崇焕有错,但自己就没错么?
“臣请辞官回乡,了却残生。”
“辞官?若是犯了错误不知悔改,只知逃避,岂不是懦夫?袁崇焕这官儿是做不成了,你是他的老师,他犯的错,你来承担。朕要你将税改专员的权力落到实处!袁崇焕走过的地方、查过的人,你给朕从头到尾的再过一遍!”
朱由检并没有答应孙承宗的请辞。
说实话,他心软了。
想起他为守城战死的五个儿子,六个孙子,两个侄子,八个侄孙,以及孙家上上下下百余口人,朱由检还是不忍他落个晚节不保、郁郁而死的下场。
“谢陛下!”
人老成精的孙承宗一瞬间就猜到了朱由检的用意,这是陛下在给他弥补的机会。
“回去吧。”
“是,陛下。”
孙承宗应声从地上爬了起来,缓缓退了出去。
良久,朱由检叹了口气,对一旁的王承恩说道:
“王伴伴,朕是不是过于心软了些?”
“万岁仁慈,乃是天下百姓的福气。”王承恩笑呵呵地说道。“况且让孙高阳去弥补袁崇焕犯下的错误,与父债子偿有异曲同工之妙,孙高阳大才,假以时日,局面定然会不一样。”
“这么说,这一步,朕倒是走对了?”朱由检有些意外,这都能替皇帝圆回来?
“奴婢不敢妄加置喙,但万岁永远是对的。”
得,王伴伴,出本书吧。就叫《论太监的自我修养》,最起码在肃宁能畅销。
朱由检没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让王承恩安排人叫来了田尔耕。
“袁崇焕怎么样?”
“回陛下,嘴很硬。”
“冥顽不灵!让他在诏狱呆着,先关十天半个月再说。”朱由检撇了撇嘴。刀都架在脖子上了,还嘴硬。
“是!陛下!”
“将名单上向袁崇焕行贿的也抓了,到时候全部送到吕宋开荒去。”
“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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