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福源不是没考虑过这样的问题。
但正如徐治安所料一样,除此之外,他别无选择。
他也知道,就算将所有的部队都召集起来,这顺化也是守不住的。
但要让他什么都不做就束手就擒,他更做不到。
在失眠了两个晚上后,他秘密叫来了阮福澜。
“阿澜,还在生爹的气?”阮福源半卧在床榻上,略有些虚弱地问道。
“不敢。”
阮福源笑了笑。
不敢就代表不满。
“明军势大,看起来这次是对顺化是势在必得,咱们多半是守不住的。你带些人,先走吧。”
“什么?”
阮福澜愣愣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
“明人有句古话,叫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大哥死了,你就是咱们阮氏的长子,为阮氏留存一份血脉,是你的责任。顺化必破,你带人先离开吧。”
“那父亲您?”
“我这一把老骨头了,恐怕也没几天了。你不用担心。将来若是有机会恢复阮氏的荣耀,那自是最好,若是不能,就求个平安,好好活着!”
“父亲!”
本来对阮福源心存怨念的阮福澜眼泪夺眶而出。
没想到,到头来父亲最关心的还是他。
“去吧,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阮福源摆了摆手,接着背过了身子。
阮福澜愣愣地站了片刻,猛地跪在地上冲自己的父亲磕了几個响头,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阮福源的住处,在夜幕的掩盖下,连夜离开了顺化。
阮福源安排好了一切,各地的士兵也陆续赶到了顺化。
而在交趾北边靠近大明边境的一座不大不小的城里,名叫木州。城内最豪华的一个宅院里,沙源正在和普名声坐在一起喝酒。
这里地处山西府的西北,离升龙的距离不近。
原本他们占领了三座城,后来得知明军攻破了升龙,担心兵力分散,就退了一座出来。
普名声今日看起来忧心忡忡,不知不觉多喝了点。
“老沙,我这边可没招到多少人啊。满打满算不过三四千,我看咱们还是跑吧,等明军腾出手来收拾咱们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你怎么老想着跑?”沙源一脸的鄙夷。
“那也总比死了强吧。”
“你怎么知道一定会死?你知道这些日子,定洲召集了多少军队吗?”
“多少?”
“将近三万!”
“这么多!?”
普名声瞪大了眼睛。
前些日子,升龙失陷的时候,他们两个一直战战兢兢,觉得自己的末日就要到来。自己到人家底盘上避难,底盘的主人都被仇家弄死了,自己还有活路?
可普名声提出逃跑的时候,沙源说再等等。
沙定洲想出了一个计策。
说是借机和想要反抗大明的交趾义士合作,打着赶走大明的旗号,壮大自己的力量,在交趾打下一片属于自己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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