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彦点点头,随即开口道:“接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罪人斗胆猜测,殿下大军止步于大名府,是在等朝鲜的消息么?”冯铨抬起头来,赔笑道。
王彦眉头一挑,冯铨这个老狐狸,还是很有些眼光的,他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见此冯铨当即说道,“那罪人知道该怎么做了!”
王彦听了对旁边的侍卫道,“帮冯学士重新安排宅子住下!”
说完他便挥手让他们一起退下,不久之后,王彦招来游友伦,吩咐他治理好河南,然后召集行辕官员,准备前大名府对北京动手了。
大名府曾经做过北宋的“北京”,历史久远,人口众多,物产丰富,自古便是富庶之地。
它在北直的地位仅次于保定府,但是满清八旗在河北掀起圈地浪潮,百姓田产被旗人所夺,还被强迫劳役,人口逃走大半,大名府早已衰败下来。
现在明朝的北伐大军,驻扎于大名府已经有一月时间,十多万人驻扎于此,人吃马嚼,每日都有无数物资运送过来,间接的带动大名周围的经济,使得大名府又活跃起来。
十万明军,分成三营,在东、西、北三个方向筑成大营,白色的营帐将大名府包围,使得这里俨然成了一座军事重镇。
清晨微风习习,吹着大营中的大旗猎猎作响,营地内校场上,参与早操的士卒,正喊杀震天的操演着,其中不时夹杂着哨声和成片的铳响。
王彦手按着宝刀,站在校场上注视着士卒的演练,为了防止士卒懈怠,王彦规定一日两操,每天清晨和晚上,都要进行操演,并且风雨无阻。
除了每日两操之外,一月一次营部会操,每年一次各镇比武的秋操,都必不可少,而且操演,并分只是针对士卒,为了防止流于表面,王彦规定操演各部将领必须到场,秋操时内阁和六部堂官,必须出席。
正是严格的操演制度,保证了明军的战力,不曾下跌。
这时王彦正看着校场操演,站在他后面的戴之藩却靠近了王夫之,小声问道,“阁老,眼下北京唾手可得,军中同袍,都在询问,拿下北京之后,接下来该做什么哩?”
王夫之看了他一眼,目光又投向校场,用只有戴之藩能听见的声音回道,“是谁再问,高一功、李过还是刘顺?”
“是高一功,我前些天刚收到他的私信,刘顺私下也和我隐晦的说过此事!”戴之藩说完,又问道:“阁老对此事怎么看?还有殿下是什么想法,阁老可曾清楚?”
两人心照不宣,都没提到底什么事,可是大家心里却都明白。
听见高一功的名字,王夫之一点也不意外,其他势力对此事,到还并不迫切,甚至许多人想维持眼下的状态。
眼下他们和王彦一起来治理大明的江山,瓜分大明的利益,王彦只能算是个大管家,可要是做了那件事,王彦就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他们再想胡作非为,就是挖王彦的墙角,破坏王彦的江山,而且王彦成为至尊之后,要怎么处理他们这些威胁,他们也并不知道,那为什么要冒风险抚个主人上来?
这些年来,心学思想的传播,让不少人的心思都活络起来。
前两年黄宗羲就说“为天下之大害者,君而已矣。”之后又有士子唐甄直言,“自周秦以来,凡帝王皆贼也。”
官绅对于是否改变眼下的格局,思想上并不统一,一些人或许支持,可反对的人和没有想清楚的人,估计更多。
顺系是彻底得罪了朱家,使得他们迫切的想改天换地。
特别是高一功镇压唐、鲁出了大力气,所以见王彦将要光复北京,就开始替王彦着急起来。楚王想啥呢?一点动静都没有,是不是该做什么呢?
王夫之稍微沉默,半响后说道,“殿下怕是没有此种想法!”
此事不管以何种借口,都是犯上作乱,留不下好名声,站不住道义。
之前在河南,王夫之推动给有功将士赏赐田产,其实就是在为王彦铺路,首先给予将士们好处,进一步拉拢军队。
让大族和商贾以粮换地,同样也是在买通士绅,获取他们的支持,只要军队和官绅都没意见,那事情就是水到渠成,损害一点百姓的利益,特别还是刚归顺的北方百姓,并不是太严重的事情。
王夫之想用好处和利益,来打消军队和官绅对王家的顾虑,觉得王家上位之后,他们会得到更多的好处,这样他们才会支持王家,来做那件不光彩的事情。
只是王夫之没有想到,他这么做却引起了王彦的反感,这也就说明,王彦暂时还没有想那么深。
不过,王夫之相信,以王彦的头脑,他很快就会反应过来了。
戴之藩听了王夫之的话,微微皱了下眉头,“殿下若是不想,那该怎么办?”
“这种事情,自然不能殿下主动提!”王夫之轻轻挥了挥手,小声结束话题,“时间还早,明章也不用太操心,等北京拿下,殿下威望如日中天之时,我们再议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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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