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彭越霍然色变道,“此事当真?”
围了敖仓这大半个月,甚至连火都不敢放,不就是为了得到城内的粟米、几万壮丁还有几十万妇孺吗?现在却有个家伙跑出来跟他说,陈豨又要降汉了,那他彭越不白忙活这在半个月了,还有,已经打成烂摊子的梁国又该怎么办?
白衣秀士叹息道:“在下此来就是要救大王的,又怎么会虚言相欺呢?”
“是吗?”彭越自然不会轻易相信,他虽然算不上很聪明,却也绝对不傻,很快他就以一介武夫的思维想出了试探真假的绝招,当下抬头大喝道:“来人,给寡人支一口大釜,浇油添火,把这个奸细给寡人烹了!”
两名亲兵应声入帐,一下就将白衣秀士给摁倒在地。
白衣秀士脸色大变,大声抗辩道:“梁王,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彭越冷然道,“在寡人面前,你竟然也敢虚言相欺?如果现在如实说出你的真正来意,寡人还能饶你不死。”
白衣秀士冷然道:“既然如此,在下什么都不想说了。”
“想充好汉?告诉你,门都没有。”彭越脸上的横肉抖了抖,杀气腾腾地道“寡人平生杀人无数,还在乎多杀你一人?”
说罢,彭越再一挥手,两名亲兵便押着白衣秀士出了大帐。
帐外,一口足有五尺口径的大铁釜已经支了起来,釜里也已经浇满了油,铁釜底下也添加了干柴,正在猛烈燃烧,仅仅过了不到两刻钟功夫,大铁釜里的火油就已经往上冒出了呲呲的青烟,人站在釜旁边,老远都能感觉到熏人的热浪。
彭越走到白衣秀士跟前,狞声道:“说吧,到底谁派你来的?”
白衣秀士撇了撇嘴,遂即把脸侧向旁边,他连正眼都懒得瞧彭越了。
彭越勃然大怒,当即大吼道:“烹了,把这奸细给寡人扔进油锅里烹了!”
“诺!”亲兵校尉轰然应诺,当即带着另外三名亲兵抓住白衣秀士四肢将他抬起又悬空放到了大铁釜上,也许是为了让白衣秀士多“享受”一刻临死前的恐惧,四人并没有立即撒手,而是就那样把白衣秀士悬在了大铁釜上。
彭越一瞬不瞬地盯着白衣秀士,右手却极为隐蔽地做了个“缓”的手势。
那白衣秀士从始至终都没有再多看彭越一眼,脸上的神情也很是坦然,仿佛真的不将生死放在心上,这一刻,彭越已经是相信了!
在彭越看来,这白衣秀士如果心中有鬼,绝不可能如此坦然!
不到片刻功夫,悬在大铁釜上的白衣秀士以及四名亲兵就已经被汗水浸透了,白衣秀士仿佛是有些不耐了,当下扭头对亲兵校尉说道:“将军又何必为难一个将死之人?不如就此撒了手,让在下死个痛快吧。”
亲兵校尉越发汗下如雨,没彭越点头,他可不敢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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