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在马邑和雁门有的是关系,最起码有苦海边上那些部落的关系,有郡内的一些官面关系,还有一些路口上豪强的关系?”白有思再三追问,仿佛回到了自己当巡检的时候。
“这是必然的,不然根本养不活好几千兄弟。”洪长涯抬起头来,然后咬了咬牙,稍作解释。“但这些关系,本质上是我狐假虎威,借了太原这边的威风,因为太原的英国公来了后,似乎默认了张三爷跟齐王那次留下的一点说法,反倒是靖安台没有再做理会……”
“本质上,还是你做了事情,拢了人,所以三郎才看得上你,我父亲也才会认下。”白有思莞尔一笑。“天下事都是如此……事在人为,加上一点胆量和引导,而待事成人聚后,假的也成真的,虚的也成实的了……是不是。”
“是……是吧?”
“如今天下大乱,我就不说什么大丈夫岂可郁郁久居人下这种话了,只说晋北先天下而乱,而王仁恭为了一个逃到江都的圣人拒不放粮安民,已经成了马邑乃至于晋北的毒瘤……我准备持倚天剑除掉他,你现在有兵有粮,愿意顺手接手郡务,尽量安抚一郡百姓吗?”白有思饶有兴致的看着对方。
洪长涯终于听到自己早就隐隐猜到,却不敢真正猜到的一段话了,然后居然毫不犹豫,立即将长刀放在地上,躬身大礼相拜,丝毫不顾身后几名下属或惊或喜或骇:
“洪某替晋北百姓拜谢白常检!如能事成,以屡受尊家恩惠为故,也愿意鞍前马后,为白氏效力。”
“你居然不做犹豫的吗?”白有思终于一怔。“还是说早有想法。”
“有些话,在下已经说过了。”洪长涯抬头认真以对。“没必要说第二遍,请白常检看着便是。”
“那好。”白有思反应过来,也同样痛快。“我也不做纠缠,且观你言行……只是要提醒你,之前三郎所为是他所为,今日我所为是我所为,我父英国公所为则是英国公所为,你心里要有个表格来填……还有,不要喊我常检了,我如今只是个执剑行天下的侠客,喊我白女侠便可。”
洪长涯也终于怔了一下,然后立即低头,就好像点了下头一般,实际上却一声不吭。
白有思见状也点一点头,稍作思索,复又来问:“你有什么方案?我行动方便,可以配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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