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秀奇怪。
“我都十四岁了,上朝不足为奇。我父皇让我来长长见识,什么叫大朝争!”
太子低声兴奋道。
“大朝争?”
“对啊,朝廷官员派系的大争!在朝堂上根深蒂固的门阀勋贵派,和遍布大楚朝野内外的儒派,今日要争一个高下!”
太子项天歌添油加醋,解说了一番。
在大楚中央朝堂上,大部分官员都是金陵十大门阀和勋贵,把持着晋升的渠道。
儒派的官员,在朝堂上并不得势,只占据了御史台。
但是,儒派在大楚的民间,可丝毫不能小觑。
自大楚皇朝立国六七十载以来,天下承平已久,遍布大楚百郡、千县的大小地主、大富户们,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了众多的私塾。
不是富户和地主家的子弟,根本读不起私塾。
这些私塾的先生们都是清一色的儒生,教出来的弟子当然几乎全是儒生。
可以说,大楚的读书人,几乎有九成以上是儒生。
以山东孔氏世家为首,天下儒生是一家,外出游学,追随大儒,彼此遥相呼应。
光是金陵城内,就聚集了来自大楚各地的数以千计的儒生,背井离乡来到帝都,挤破头想要进入朝堂。
中央的官员离朝外出,前往各个郡县,治理地方,也需要本地豪门、乡绅的支持,否则在地方上是难以立足的。
可以说,儒派在朝廷势力弱,但在野的势力异常的庞大。
甚至连金陵门阀勋贵士子们,在私塾大部分学的都是儒学,间杂其它学问。只是他们出身于门阀勋贵,以家族门阀利益为重而已。
儒派的崛起,那是大楚的中低层富庶家庭急剧增多,读书人急剧增多。儒派和门阀勋贵派的争斗,绝非以卵击石这么简单。
门阀勋贵靠着“岁举制”,牢牢掌握着举荐入仕的大权,占了每年殿试一百余个名额里的绝大部分名额,排挤普通儒生步入朝廷。
这让天下数万计的儒生们充满了怨气,对岁举制日益不满,一门心思要改制。
御史大夫孔寒友,便是在朝堂上,为儒生们摇旗呐喊的领袖。
“啧啧,他们斗起来,可有好戏看了!小昏侯,你属于哪一派啊?我看你骂人,你嘴巴最毒,比看他们骂人过瘾。”
太子项天歌满脸的兴奋,他还年少,未来的储君,对谁胜谁败没什么想法,是无所谓的,也就图个热闹。
“我?前朝‘余孽’小昏侯啊,非门阀勋贵派、非儒派,他们两边都不屑与我为伍,我也就看热闹就好!”
楚天秀撇了撇嘴。
太子项天歌一愣,拍了拍脑袋,“哎呀,忘了你这先楚的熊氏后裔了,不是打江山的功勋!太祖把你家封了昏侯...那可别怨我,是你老祖宗太没用。”
“...”
楚天秀无语。
他有什么好怨的。
老刘家的一个好好的帝位,被你老祖宗项羽的“鸿门宴”给坑了,那才叫冤呢。虽然为了弥补,封了一个汉王,但现在不也跟昏侯府一样倒霉。
“别得瑟了,你们项家皇族也就西楚霸王最厉害,其他人一般般。时候不早,赶紧走吧!”
楚天秀说着,和太子项天歌,跟着众朝臣们进入皇宫内。
这大朝争,两派指桑骂槐,只要别骂他就行,跟他关系不大。
当然,谁要是愿意出一个好价钱。
他小昏侯也不介意提供一些炮火支援,只要价钱好,别说骂人了,让他骂自己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