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高曙光老娘收到了信。
她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大字不识几个,老伴儿死后就被儿子从乡下接到了城里住,整日里过着悠闲的日子,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快活赛神仙。
乡下那堆亲戚可羡慕了。
看着信封上的一行字,别的字她不认识,自己的名字还是认识的,因此只当这信又是老家的亲戚寄来恭维自己攀关系的。
当即,宋母就高高昂起了头颅。
一手拿信,两脚迈着傲娇的小步伐来到了一帮老头老太们面前,眼睛笑成了一条缝,直接将信递给了一个戴眼镜的老头。
“老张,你帮我念一念这封信。”
叫老张的老头推了下眼镜,犹豫着接过信,道:“你的家书,我来念不合适吧?”
“有啥不合适。”
宋母大手一挥:“是我老家亲戚写来的信,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你只管念,大声点,让大家伙都跟着乐呵乐呵。”
“好嘞。”
老张头麻溜儿地拆开了信,朗声念了起来。
“高曙光的未婚妻宋晓曼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养母含辛茹苦将她拉扯长大,她却仗着自己年轻漂亮勾引养父、养兄,到头来还要反咬一口,害了养父养兄两条人命,如此水性杨花的女人不该得到幸福……”
后边的话更难听。
老张头念不出了。
因为高老太的脸色像是开了染坊一样难看,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紫,最后化为一片惨白,两眼一翻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这一昏,老头老太们慌了神。
掐人中的掐人中,给高曙光打电话的打电话,眼看着高老太气息越来越微弱,大家伙也怕出人命,第一时间叫了救护车,上了年纪的人最怕情绪激动,说不定一激动就见马克思了。
万幸的是高老太命硬。
送进急诊抢救过后就悠悠转醒,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
“宋晓曼不能进我高家的门!”
听着老娘声嘶力竭地怒吼,高曙光眉心重重一跳,他已经从街坊四邻那里了解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包括那封信也看了。
信里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在颠倒黑白。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寄来的信,但他能确定一点,寄信之人心思极为歹毒,不光要搅黄他和宋晓曼的婚事,还要将宋晓曼钉在耻辱柱上。
叫她没法堂堂正正做人,永远抬不起头。
太狠了。
对方以为寄一封颠倒黑白的信自己就会抛弃宋晓曼,殊不知他这人最恨被人算计,对宋晓曼他只有怜惜,没有半分嫌弃,对方在暗中搅风搅雨,只会做自己和晓曼感情的催化剂。
“妈,宋晓曼我娶定了。”
一句话气得高老太又想昏了。
她用力喘着粗气,一张老脸涨成了紫茄子。
“你敢,除非我死了,只要我活一天,这种黑了心肝的贱人就别想当我儿媳妇,迎这种女人进门,去了地底下我都没法和老高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高曙光,你要是认我这个娘就和她断了!”
“看着不声不响的纯良模样,实际上心肝早就烂透了,你娶这种女人还不如娶武丽丽,至少人家武丽丽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