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身体才十六岁,似乎今年的生辰还没过,时晏丈量了一下身高……很好,离一米八还有点距离。
这距离貌似还不是一点点。
气得他早睡早起了好几天,一日清早,推开窗,嗅到了竹叶清香。
时府占地面积很大,合院与合院之间摆设着楼阁美景,流水潺潺翠秀假山,从时晏到楚问尘厢房的这段距离,就栽了座竹林。
时家本说是全城也排得上名号的大户人家,后来林静琬怀时晏时难产,几乎九死一生。时山求神拜佛,被大师指点说脂阳镇的风水适合时家,否则林静琬会再有性命之忧,于是举家搬徙来了这。
但房宅依然建造得讲究韵味,时晏穿过竹林,像穿过如画美景。
越往前,闻到了越发浓重的草木微涩味,似乎是竹叶被削断。
时晏走到竹林末梢,看到了正在练剑的楚问尘。
一袭白衣,如清如濯,这人练剑的时候没什么表情,汗顺着凛冽的下颚线条滴落,竟然莫名让人觉得冷峻。
剑意凛然,一剑削枝断叶,竹叶草叶落了一地。最后收剑,竖在身后。
时晏看了看天色,还没完全亮。
他走过去,“这么勤奋啊?”
楚问尘作为时晏的半个老师,通常要求时晏在辰时,也就差不多早上八点起来练剑,而他显然对自身要求更严苛,现在天还蒙蒙亮,但可见已经练了不短时间的剑了。
楚问尘侧脸汗顺着滑落,长睫微垂,兴致似乎不是很高,“嗯。”
时晏看了看残迹斑斑的竹林,还挺幸灾乐祸:“这些都是你砍断的,该怎么收拾?”
楚问尘偏头笑了笑,没有说这片竹林某种意义上可以任他处置,本就是他的练剑场所,尾音上扬说:“是啊,该怎么收拾?”
时晏这就乐了。
哈!哈!哈!
楚问尘,你也有今天!
时晏不想表现得太小人得意,左右看看,憋笑说:“或许你可以抓条鬣狗进来,说是它弄的!然后,你就可以洗脱罪名了哈哈哈哈!”
楚问尘对他这个充满幻想色彩,完全不可行,并且显然带着幸灾乐祸的点子竟然颔了颔首表示赞同,微笑说:“那你可以陪我一块去抓鬣狗吗?”
“嗯?”
时晏虽然很乐得见楚问尘遭殃,但某种意义上,两人也算是朋友、兄弟了。
陪兄弟出去抓个鬣狗,就像高中时候帮朋友带个饭一样,接受程度很高,“行啊,那走呗。”
“真要去么?”楚问尘笑了笑,轻轻转动着手腕,嗓音耐人寻味压低,“虽然我很感动,但少爷之前不是最怕鬣狗吗?”
时晏兴冲冲的脚步顿住,一懵:“啊?我怕狗?真的?”
原主原来怕狗?那他刚刚答应个什么!
自觉失言,又立马止住声。
懊恼神色一闪而逝,时晏反应了下,往回走,“算了我不去了……等你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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