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信的兵士趴伏在马背上,身上背着传令的令旗,疾驰在平坦的官道上。经过几年的推广,随着六安子弟和控鹤军子弟的脚步走过整个黄河以北地区,水泥的道路已经成为官道的标志。行人靠右行,中间留出马匹疾驰的空间已经成为大部分老百姓都知道的常识。
他跑得很累,沿途的驿站随着边境狼烟的信号,都已经改成了战时的模式——普通的百姓不可再靠近驿站百步,驿站门前随时有喂得肥美的战马候命,他只需要下马再上马即可。马鞍侧面挂着烘焙好的饼子和淡米酒的水囊,可以让他在路上补充食物。当他强撑着身体冲入汴梁城的时候,才发觉原本至少三天的路程他只花了一天多一些就赶到了。
连灌了几口淡酒,勉强让自己清醒些,他将范知远的军报送到兵部,然后被兵部的郎官领着,进了皇城,他会在这里受到当今陛下的接见和询问。
“你辛苦了,”柴宗训走下御座很和气地说,“范军镇的军报朕已经看了,你再与朕说说你所知道的边关详情。”
“是!”按军中规范行了一礼的兵士用力绷紧自己的身体,用他沙哑的声音响亮而有条理地说:“两个月前北边的老皇帝病重,辽国各地就有些不安。范军镇便要我等小心,也按战时规矩储备了军弩、箭支和石块、热油之类的战时之物。属下传令之时,辽地陆续集结于娘子关下的兵力超过五万,且还有陆续集结的样子。”
那兵士一点点地说明了自己关里还存的粮草物资,也说了他和其他士兵看到和听到的关于辽军的事情。
“如此说来,娘子关暂时没有失守的担忧,但害怕难以应对辽军的围困?”柴宗训细细地问完后,总结道。
“是!”那兵士点点头。
“好的,你下去休息吧,朕立即安排军队。”柴宗训宽慰了那士兵一番,然后便召集六部长官前来议事。
“从目前情况看,耶律隆绪是打算从一点猛攻,直击关内了。”
“还是快些调拨物资北上吧,不光娘子关,恐怕整个长城一线都得考虑到,耶律隆绪可能年轻冲动,那萧思温可是个稳重的主儿,一击不中,转攻他地也不是不可能。”
“陛下,兵部这两年攒下天机布数万匹,纱布、棉花若干,够十万大军三月之用。”兵部主管军资的大臣上前禀告道。而这个报告,让所有人先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天快要转凉了,棉衣得先做起来,然后调各地禁军入京,北上击辽。”
“陛下,”工部侍郎上前报告了另一个好消息,“自白云山下见了夔龙之后,工部一直再与仙长们磨合铺龙途的法子。如今若指挥得当,一百青壮三日便可修十里龙途,若是这一线的龙途修成,其功绩怕是直逼长城运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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