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扫盲班?”成寅耳朵灵,连忙追问道。
“唔,就是让生员到各村各乡去,帮着教老百姓点常用字、普及普及法律、税收常识,顺便帮忙调查点东西,”崔瑛含含糊糊地说:“上回和殿下调查产后风那事做了一半,有点挂心。”
“难为你还记挂着,陛下与殿下对你那一碰缩三尺的德性不满意极了好么?”叶知秋一记白眼翻过来,“你打算怎么做?”
“还没想好,生员还得上课呢。”崔瑛继续含糊,在哪个时代让学生去做社会实践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就算去远足一趟,老师都得提前一星期嘱咐一堆注意事项,更别说现在的生员可比现代的学生金贵多了,要是不小心折了一两个,弹章不把自己淹了才怪。
“不过他们上课的事我倒计划好了。”崔瑛声音一提,仿佛刚才那个含含糊糊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旬一休沐,其他的时候上课的学习质量要严格把关,有针对性的学习,”崔瑛把他从去年开始准备进士科考试的方法和成寅还有叶知秋一说,“经义就照这样学,策论嘛先给选题让他们去调查,然后过渡成让他们自己选题去做就是了,嗯,一年有两个社会实践期,一次一个月,顺便办短期扫盲班好了,正好趁农闲,一举数得。”崔瑛一下子将思路理顺了,一拍手,高兴道。
“你那复习方法挺好的,但生员进度不一,怎么排名?排名靠后的又打算怎么惩戒?”成寅问的是最实际的管理问题,毕竟县学是由他直接主管的,弄不好麻烦最大的也是他。
“从头考起,一条一条经义去过,我记得告老的前教谕是学《易》的,就他一个教谕,生员应该也是学《易》的,正好用我那套材料。”崔瑛回忆起当年用《五*三》支配学生的场景,“将能搜集到的与《易》相关的试题搜集起来,先写再读中试的例文,反复做几次自然就摸到门了。”
“我写信让殿下给你送一套来吧。”叶知秋无奈道:“也这做法也实在是不太养德性。”
“经义说白了就是考查学生基础知识水平的,不用弄得太复杂,策论才是治国根本,重点要学的是那个好不好。”崔瑛反驳道:“基础知识基础技能就是要多练,这才是最磨炼心性的呢,真磨去了浮躁气,明心正性了,后面用策论去格物致知就顺理成章了。”
叶知秋不再说什么,提起笔在纸笺上又写了几行字,算做默许。
“至于惩戒措施,”崔瑛沉吟一下,还是觉得打板子这东西不太符合他的观念,为了怕挨板子而认真念书的,这书念起来也没什么意思,“生员成绩分三等,上等额外多奖笔墨,中等不奖不罚,下等初次斥责教导,再犯罚执帚于庭院,连续三次都在下等罚去学田劳作一旬,半年内达不到合格线的,直接斥退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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