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画刘半信半疑地点点头,又转身去做事了。崔瑛则去找了王虎聊聊农事,给他讲一些杂交、嫁接、打顶之类的农业知识;又去找了陈柱子和陈石头,兴致勃勃地想办法弄出平板玻璃和镜子来——当然没那么容易,还得一步步的来。
第二天一早,崔瑛刚写完一墙的大字便听到安德裕的哀嚎,崔瑛手一抖,碗里的水泼出来几滴,打湿了鞋尖,索性撂下笔,到客房去看看情况。
“我的天,崔德华,你那是什么酒?我的头~~再给我一碗冲一冲。”安德裕见到崔瑛先是一通抱怨,然后还想再勒索一碗酒喝。
“解酒汤已经备好了,今天您得多喝水,否则还有得难受呢,哪能捧了酒精喝哪?”
“这酒可比剑南烧春厉害多了,你帮我再蒸两坛,今晚我要与柳先生共饮。”
“免了,我还是喜欢花雕,德华那火刀穿肠我可无福消受。”柳林连连摆手,当然大部分这个时代的人都不那么喜欢烈酒。烈酒的主要饮用群体应该还是生活在寒冷的北方区的人们,柳林更喜欢醇厚的黄酒,在这个时代才算正常。
“安知州还是别喝这酒了吧,昨天我家东翁直接把一瓮酒给烧了起来,那蓝幽幽的火苗挺怕人的。”陈柱子听到动静过来,听安德裕还要喝酒,连忙劝道。
“德华,你还是说说你酿这烈酒用来做什么的吧。”柳林直接转移话题道。
“你都说了是酒了,除了喝还有什么用?”安德裕理所当然地说。
“不是用来喝的,”崔瑛一时也解释不大清楚,只得含糊道:“这个可以做清创药,能减少伤口化脓的可能;还能帮助萃取杜仲胶。”
前一个其他人不知道所谓的减少伤口化脓的可能是个什么意思,后一个却再明白不过了,杜仲胶可以用来做油印机的滚辊,可以用来做没有什么震动的马车,那是个好东西。
安德裕最终还是头疼得厉害,满心不愿地放弃了再喝一顿酒,以毒攻毒的打算。酒精的事崔瑛打算就先这样按部就班,存些纯酒精,再兑一点消毒酒精备用,免得被什么利器划一下,不小心丢了自己的性命。
高粱还需要大半个月才成熟,想要熬饴糖还需要一点时间,崔瑛原打算就此打道回府,将这位世伯送走之后整顿一下六安县城的街道、顺便帮惠医署的郎中培训一下外伤急救方法——想法来自于崔瑛前世学校里开展得如火如荼的创卫活动。
但还没等他们离开村子,张里正家便乱了起来,大儿媳妇六神无主地找她婆婆,嚷嚷着什么小孩子脚先出来之类的话。
几人一听一边吩咐衙役找人,一边往张里正家去。
“寤生啊,但愿孩子娘不是一位武姜。”安德裕一边走一边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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