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忍不住侧头看去,见天空并无异相,心知上当,急忙回过头来,果然面前早已踪影全无。
“你个混蛋!老娘逮到你,掐巴不死你!”长平一咬牙追了上去。
方铮边跑边得意,这招金蝉脱壳屡试屡灵,受骗上当者,前有刺客,后有公主,实在是溜之大吉之必备法宝呀。
方铮跑到前厅,杨笃清和方老爷仍在商议着婚礼事宜。见方铮急急忙忙跑进来,二人不由愕然的望着他。
“铮儿,何事如此慌张?”儿子如今也是官儿了,有外人在场,方老爷当然不会太不给他面子,所以语气算是比较平和。
“呃,没什么……”方铮回头张望了一下,见长平没有追上来,于是放下了心,擦了擦汗,拱手干笑道:“下官久慕杨大人之大名,恨不能时时刻刻相见,就算如厕,也是疾如奔雷,快如闪电,急急忙忙赶回来见您,呵呵……”
方铮睁着眼睛胡说八道,心思却放在长平身上,不知这丫头会不会追到这里来,她若闯了进来,乐子可就大了,唉,以后还是尽量少跟她开这种半真半假的玩笑,容易闯祸。
“方大人太过客气了,呵呵,尚请坐下,咱们接着商议。”杨笃清是见过风浪的,显然方铮这几句太过夸张又毫无诚意而且心不在焉的马屁打动不了他。
“呵呵,好的,好的……”方铮想了想,又站起身来,将前厅的两扇大门关上,这才放心的坐了下来。
“铮儿,你这是为何?”方老爷对方铮大白天关门的奇怪行为感到不可理解。
“外面风大,呵呵,风大,再说了,法不传六耳……”数了数,在座三人,已经有了六只耳朵,遂又改口道:“……八耳。”
方老爷趁着杨笃清没注意,狠狠瞪了方铮一眼。
杨笃清咳了两声,正色道:“方大人,按惯例,我朝公主下嫁臣子,婚后公主殿下是必须要住在公主府里的,而且身为驸马的臣子,不能与公主住在一起,若想见上一面,必须要向公主府预先申请,然后在家中等待公主的召唤,每月见面不得超过三次……”
“…………”
方铮听得眼睛都发直了,这些规矩皇上、胖子他们可都没跟自己提过呀。娶个老婆每个月只准见三次?还得先打报告上去,等待上面审核?这……这他妈是人过的日子吗?怎么感觉比探监还难呐?
方老爷也楞楞的坐着不言不语,虽然方老爷年纪大,阅历颇丰,但事涉皇家规矩,他之前也并不知道。
俩父子呆呆的对视了一眼,方铮忽然像被针扎了屁股似的跳了起来,大声吼道:“这是什么狗屁规矩!这像是娶老婆吗?分明是娶了个正在服刑的囚犯!不行!我这就进宫见皇上,不把这***规矩改了,老子穿着红裤衩儿上禁宫门口静坐抗议去!看看到底谁丢人!”
杨笃清赶紧一把拉住方铮道:“方大人息怒,息怒呀!老夫话还没说完呢……”
“你还想说什么?赶紧说!我赶时间呢……”方铮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不耐烦的道。他有点失去理智了,这样名存实亡的婚姻,对他对长平都是一种悲剧,他打算今儿豁出去顶撞皇上,也要将属于自己的幸福争取回来。
杨笃清苦笑道:“方大人太过急躁了,老夫的意思是说,规矩是规矩,但皇上皇恩浩荡,破例允许长平公主殿下婚后与您住在一起,至于是住在目前的方府,或是另置府院,都由得方大人与公主殿下做主,总之,皇上说了,公主殿下既已下嫁平民出身的方大人,那么一切就按平民家的规矩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