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良秦是个路痴,且有一定的社交障碍,不到逼不得已不会去问路。
严柏宗扭头看严松伟:“怎么了?”
严松伟气得站起来:“又他妈迷路了。”
严柏宗似乎想笑,嘴唇动了动,却又转瞬恢复了平静,只说:“有些人就是方向感不行,你还叫他去。”
“原来没发现他这么笨,”严松伟说:“得,我去找他。”
“我去吧,给妈买了个靠枕,忘车里了,正要去拿。”
又等了大概半个小时,严老太太的脸色就难看的很了:“你看看你都找了个什么人,没文化没工作不说,一点小事都做不好,他除了床上骚,还懂点别的么?”
严松伟听到这么直白的话也有些讪讪的:“长的好看不就行了,咱们家也不缺那点钱,他原来是个餐馆送盘子的,难道还叫他接着干?”
没想到严老太太听了心里更来气,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看看你找的什么人。”
“那个我也出去瞅瞅,该回来了。”严松伟落荒而逃,走到外头抽了根烟,顺带着给祁良秦打了一个电话。
“进电梯了,一会就到。”
祁良秦将手机塞进兜里,冲着严柏宗笑了笑。他是在医院门口遇见的严柏宗。
严老太太住20层,是视野开阔又安静的豪华病房。但是医院里人来人往,电梯里人非常多,尤其这一趟。电梯基本上每一层楼都要停一下,进来的人越来越多,祁良秦有些燥热,拎着东西一点一点朝角落挪,一直到靠到后面那人的身上,再也挪不动分毫,他脚后跟踩到了对方的脚。
“对不……”他慌忙扭头道歉,却发现紧靠在他背后的不是别人,是严柏宗。他道歉的话说了一半就再也说不出来了,竟莫名地害臊,严柏宗低声说:“不要紧。”
那么低沉的声音,因为身高差,严柏宗的嘴巴正好贴着他的耳朵,灼热的气息包围了他的耳朵,湿润,让声音听起来更叫人心动。前面的人又动了一下,祁良秦身体不由又后仰,就靠在了严柏宗怀里。
他背部的皮肤像是敏感的不像话,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对方胸膛结实的轮廓,严柏宗的呼吸显得更灼热,他想他的耳朵肯定红的厉害,严柏宗可能已经看见了,可他管不了这些了,他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鼓动着耳膜。他觉得窘迫又兴奋,却没地方逃,就在这时,他敏锐地发现,严柏宗似乎有意控制了呼吸。
那灼热而有规律的气息突然慢了下来,呼出来的气息不再是强势的,仿佛一下子散了。他通红的耳朵让无意间看见的严柏宗意识到了什么,可能他意识到自己前面的这个男人是他弟弟的爱人,是个同志,所以这通红的耳朵让他意识到应该保持一定的距离。祁良秦低下头来,露出洁白的脖颈,衬得两只耳朵更红,耳垂那么干净和柔软,红的充满了爱欲的味道,一看就是很敏感的耳垂,如果含在嘴里,面前的这个人肯定会颤栗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