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将与家主互相歃血为盟后,就要三代衷主,否则视为背叛,看着好像是跟随的家将吃亏,其实不然。
一旦成为了某位将军的家将,家主就要保家将三代的前程。
一族家主易位,家将直接跟随下一任家主,歃血的誓言仍然是有效的。
黄志坚和莫成贵便知道,靖安伯府下一任的家主不是二少爷就是三少爷。
大少爷只在京中谋了闲职,今后又是要继承爵位的,不可能是下一代家主,家将是听家主号令的,并非是继承爵位的子嗣。
若是有特殊情况,也有可能继承爵位和家主之位的是一个人,例如靖安伯这样的。
只是照这个势头发展,贺家下一任家主是三少爷的可能‘性’非常大。
一旦确定是三少爷,莫成贵做了这样一件事,那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与三少爷之间的情分就只能作废。
这也是变相葬送了他们家中三代的前程。
一家十几口的前程只不过是因为一句话,当真是祸从口出。
事情已经发生,就算现在莫成贵再后悔也没什么用了。
贺三郎回到靖安伯府的时候已到亥时。
在大武朝这已经是晚上入眠的时间了。
进了松涛苑,贺常棣也得知了楚琏刚入睡,钟嬷嬷正端着砂锅在收拾。
贺三郎敏感地嗅到砂锅里有草‘药’的味道,蹙眉寻问,“这是什么?”
钟嬷嬷满脸笑意,“老奴给三‘奶’‘奶’炖的汤,补身子的。三少爷放心,方子已经给缪神医看过了,没问题,这汤每日也是老奴亲自煲的。”
听钟嬷嬷这么保证,贺常棣才放下心来。
“三少爷刚从外头回来,这时候也不早了,可要吃些宵夜?”
贺常棣摇手,解开了身上的披风递给钟嬷嬷,就进了里间。
他出‘门’办事也有大半日,只不过大半日没看到那张心心念念的小脸,贺三郎就想的厉害。
他在里间卧房的‘门’口顿了顿,这才直接抬步去了卧室。
卧室内留了一盏昏黄的灯,他能看清房中的一切。
贺三郎直接迈着长‘腿’来到‘床’边,伸手就撩起了‘床’边的纱帐。
只见宽大的‘床’上只在中间鼓起一个小包。
贺常棣瞧着鼓起的那个小包,眼底深处的冷‘色’慢慢融化,甚至是带上了笑意。
他轻轻坐到了‘床’边,拉下被子,很快就见到一张睡的酡红的柔嫩小脸。
初‘春’的夜晚寒凉如水,楚琏最是怕冷,睡前被褥明明是被喜雁她们熏热过的,但是她躺进去后,没多久又冷了下来。
这个小人,好像天生就是冰块做的,暖和的被窝睡一夜,手脚居然还都是冰凉的。
楚琏披散着一头柔顺的乌发,有几缕凌‘乱’的盖在小脸上,贺常棣伸手给她顺了顺脸颊边的发丝,在她脸颊上轻轻落一个‘吻’,随后又‘摸’了‘摸’她锦被下的手脚。
果然是他想的那样冰凉。
贺常棣蹙了蹙眉,给她将被子盖好,这才去净房洗漱换衣。
他刚离开,楚琏就睁开了眼,她伸手‘摸’了‘摸’刚刚被贺常棣亲‘吻’过的地方,嘴角扬了起来,随后才砸吧了两下嘴,真的睡了过去。
贺常棣迅速的洗漱过后,回来轻轻掀开被子就将蜷缩在被褥下的楚琏揽到了怀里。
宽厚安全的‘胸’膛,熟悉的清雅香气,楚琏很自然就依附了过去,埋进了贺常棣的怀里。
两人都是穿着一身薄薄的寝衣,又是刚圆房,这样亲密地抱在一起,难免会有些叫人把持不住。
楚琏睡着了,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将贺常棣当成一个会发热的抱枕而已。
这可苦了贺三郎。
温香软‘玉’在怀,他还不能做什么,当真是隐忍的牙都要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