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别走!”英二的声调倒越发的高了起来:“瞧你那性,有点出息成不?不就发两句牢骚嘛!老子祖上跟着太祖入关,出生入死的,老子世袭轻车都尉,本来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没想到皇帝一句话被旗撤了,这还不说到现在还叫咱们旗人都到蛮荒的俄罗斯去打仗。你说这朝廷不是祸害咱旗下大爷嘛!”
那姓鄂的越发的着急,脸上就有点发白,四面尴尬的看着,赔着笑脸道:“得,英二爷,您要发牢骚也得小点声是不是。您说您……”
“怕他个屁!老子祖上出生入死,咱祖宗是跟着太祖爷,九王爷入关的!”英二越发的大声,看去有些发癫:“老子跟着到海兰泡打了一仗,差点儿没丢了小命,到如今到军部去支薪俸,没成想人家一个崩子不给,楞说老子是逃兵,不关到大狱就不错了。我日他奶奶个孙子!”
“你说这还让不让咱旗下大爷过了!不行,爷们明天就他妈去找咱旗上坐蠹儿的头儿说理去。咱爷们这日子,没法过了!”
隔壁不远处的几个人,抬眼瞟了一眼这边的动静,没言语,又低下头喝茶听说书去了,一转身的功夫,腰间露出一块腰牌,上面隐约的写着“安全局”三个字。那边台上,说书的已经说到海兰泡关隘失守,俄国人被打的落花流水的,说书先生把这包袱抖得不歇,这台下也是唏嘘一片。
这边鄂某人嘿的一声冷笑,自个儿喝了口茶道:“英二爷,都说您是个明白人,还真没看出来。嘿,你我是正红旗的,这正红旗坐蠹儿王爷以前不就是礼亲王爷嘛,如今这礼亲王爷没了,您找谁去?您能进紫禁城哪,还是您舍身去撞景阳钟?”
“老子撞景阳钟!”英二给这话一堵,有些泄气,坐下身子愤愤地赌气道。
“二爷,您歇歇吧。”鄂某人笑了笑道:“如今世道变啦!皇上早就有旨意了,祖上五代内有军功的,才有落地钱粮,您五代祖上好歹还有个军功。咱这没有的呢,您想想,都要像您那样,这北京城不早就闹翻了天了。亏你还是个明白人儿,得,今儿算我姓鄂的倒霉,寻人发财的倒寻个没趣。”
“去去去,发你的大尾巴财去吧。北京城里爷饿不死,安定门火车站还没修好,爷去那扛料去,爷饿不死!”,英二嘟囔着,像是向远去的鄂某人示威似的。想了半天不解气,啪的一巴掌拍在桌上吼道:“草!五世没军功,祖上那不是军功!凭什么他们丫的内务府送银子到家,爷就得去海兰泡遭罪!伙计,收钱,都拿去吧!多的算爷赏你的!”
隔开那几桌的几个汉子互相看了几眼,点了点头,向英老二跟了过去。
英老二果然去了安定门火车站扛包去了,姓鄂的则来到了陆军部门前的募兵登记站中,书办正在登记愿意去西伯利亚的旗人名单,根据圣旨,愿意去西伯利亚的旗人,将比去那里的汉人多发五十两银子,到那里后,当地官府还将给付生产物资,猎枪等物,拨给房屋居住,所有的物资都由远东股份公司无偿拨给,确保他们过上安定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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