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海量的意大利军团步兵被阿庇斯的高卢老兵挤到了河边,战斗俨然变成了一场屠杀。大片的士兵倒下,或被追赶,跳进了河里,血花源源不断的溅涌着,惨叫声,厮杀声,怒吼声,响彻天空。河滩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双方士兵搏斗后死去留下的尸体,几乎都是被利器、短剑刺得千疮百孔的血尸。高卢军团的步兵们,几乎每走一步都是血,脚下,是暗红色的土地,空气中飘荡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
渐渐的,三面涌来的大军将屋大维剩余的军团围堵在了河滩口……
“凯撒,现在突围还来得及,你下令吧。只要你下令,我们愿意护送你杀出重围!”
血色弥漫的战场上,弗莱玮高声向屋大维呐喊到。十三军团还在拼死战斗,骑兵力量还未消减,这是唯一可以冲出去的机会。
屋大维神情凝重,他看到自己的军团被屠杀,那些士兵,被同样的罗马短剑开膛破肚,惨死在了自己祖国的土地上。他看到嗜血的高卢人跳上军团的盾墙上方挥砍着战战兢兢的罗马士兵。更重要的是,屋大维知道,这场战役,如果自己战败了,就再也没有崛起的可能。和阿庇斯一样,他押上了自己大部分的筹码,即便西西里和卡拉布里亚还有自己的军团,但是如果此役让阿庇斯趁势占领了罗马,一切便大势已定了。
“凯撒,下令吧!现在是最后的机会!”
弗莱玮努斯高喊到,一名凯尔特步兵试图将他从战马上拉下来,被弗莱玮努斯一剑砍在了头颅上,高卢士兵的面庞顿时鲜血淋漓,惨叫着倒下。而后,弗莱玮勒马,马蹄高高跃起,再重重砸下,将那名凯尔特步兵踩碎……
“撤退,杀出去,弗莱玮。”
一箭矢穿过人群,扎在了屋大维的大腿上,他忍痛命令到。
随即,护卫官折断了箭矢,用身体护着自己的统帅。
“撤退!”
弗莱玮努斯大喊着,身边的将军卫队瞬间将屋大维包围保护了起来。随军医师紧急用纱布堵住屋大维腿上的伤口,血水顺着伤口流出,将白色的纱布染得通红。
但是,忠诚的士兵勇往无畏,他们用身体和盾牌做保护伞,格挡着一切来自外围的攻击。就像一条红色的暖流在人群中挪动,那是屋大维在意大利最精锐的士兵,他们忠诚于凯撒,更忠诚于凯撒的继承人。生平第一次,屋大维抛下了自己的军团,落荒而逃,但他知道,这或许也是最后一次,巨大的伤口无法愈合,他望了一眼身后的亚鲁亚河,上面漂浮着无数罗马士兵的尸体,河水为之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