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四见周卫极上马要走,着急地上前一步想拉住马缰绳。黑子乃是烈马,哪容得他靠近,甩脖子嘶鸣一声,李老四身子一趔趄,他身旁的李存发吓得大哭起来。
李老四也吓了一跳,看李存发扯脖子挂着鼻涕眼泪大哭,伸手就在他的后背拍了一巴掌,“嚎啥!有爷爷在呢,还能让马提到你不成,没出息!”
李存发被爷爷一吼,闭上嘴抽泣不止。周卫极轻拍黑子的脖颈,“四叔,这马性子烈,不是谁都能靠近的。”
李老四头,又固执地上前一步,“卫极,田贵的腿是怎么折的我也就不问了,就算他自作自受吧,这一篇咱们翻过去,不了。今天四叔找你,还有别的事。田贵的腿折了得吃药得有人照看着,现如今家里就剩下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干活,如今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你能不能先借四叔银钱,让咱们一家子好度过这个难关。”
周卫极皱眉,没想到他竟找自己借钱。
李老四见他不语,咬咬牙又道,“别你没有,我晓得你们家日子好过,你就是随便拔根汗毛,也比四叔的腰粗。我也不是要多少,只要能买米下锅、能给田贵抓药,就成。再了,就算宇儿不认田贵这个亲二叔,咱们老两口也是他亲爷爷奶奶呢,哪有孙子跟着你们吃香的喝辣的,让爷爷奶奶在家饿着冻着的理儿,这到哪也不通!”
不通?!周卫极脸色沉下来。“好一个不通,四叔,我手里有没有钱是我的事儿。借你是人情,不借你是本分!宇儿是我儿子,我想给他吃什么就吃什么,你们管不着,也管不了!”
李老四见他生气,也不敢过分,“卫极啊。我也不是那得寸进尺、不知好歹的,这不是实在没法子才求到你头上来么。我是半截身子埋进土里的人,饿死也就罢了。可这孩子,还得活啊。卫极,咱也不是那种没皮没脸的主,借了你的钱年底肯定还上。砸锅卖铁地也还上。咱们打交道少。你不晓得我的脾气,不信你去问问你姐夫,我也是吐口吐沫砸个坑,话算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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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四叔何必找我借钱,现在就去砸锅卖铁换钱买米看病吧。”周卫极脸色不变,他可不是两三句话能糊弄的。
李老四见他软硬不吃,也没了主意。垂头丧气地后退一步,不再阻拦周卫极离开。
周卫极下马。沉声道,“按我朝律令,男子年二十成丁,六十破老,你年不满六十仍在成丁之年。无米下锅却不思劳作,只想着借钱周转,你这样别人怎么会借钱给你!看在宇儿的面上,我给你指个差事,你去找县城南管打扫牲口市场的牛头,跟着他干活。虽不能够吃香的和辣的,但总够你买米下锅。”
李老四眼睛一亮,打扫牛马市场虽脏些但并不累,而且每日的牛马粪便能带回来肥田,工钱虽不多但也够他们一家子的嚼用,“卫极,我,我,四叔也不知啥好了,你这份恩情,四叔记下了。存发,快给你伯父磕头,谢谢他给咱们一家子指条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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