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羞又伤心,忙拿帕子擦泪:“别说那什么父母之命……我就直说了吧,我母亲在这府里死得不明不白,如今舅母待我是个什么态度,你们也瞧见了,我便是死,也不能嫁到这家来!”
十儿脸上讪讪的,当初姑太太死的情形,她也听说过了,只当是花姨娘搞的鬼,但太太安氏的态度却是瞒不了人的,连老太太都敲打过好几回呢,只是她心里还有些不服气,嘴里嘟囔道:“那也不该瞒着人通信呀……”春瑛朝她使了个眼色,她才闭了嘴。
春瑛打量着霍漪见她这样,倒有几分可怜她,便问:“表小姐既是这么想的,可知道顾家人的想法?不是说没有正式订约吗?连信物和婚书都没有,他家真的承认?顾公子如今高中,就不会想着跟别家联姻?”
霍漪摇摇头:“他若有这个想法,便不会写信给我……”说到这里,她脸上又是一红,“我知道这样做是有些孟浪了,他从前不会这样……兴许是在西南过惯了,那里的规矩不如京中严……”
春瑛无语了,其实她对这种做法倒不太反对,古代人的规矩就是麻烦,写写信又怎么了?又没有见面!更没有亲亲摸摸的。真要讲规矩的话,这府里就能揪出许多例子,光是几个少爷,就没法用丫头服侍了!
当然,她也知道这些话不能说出口,便清了清嗓子,道:“既然表小姐有信心,那是最好不过了。我想请问表小姐,那些信……如今在哪里?信上可有写名字?从外头送到府里来,或是从府里送出去,又经过几人的手?!”
菊儿在一旁道:“信都是从外头来的,顾少爷先送到旧宅给蔡总管,蔡总管再亲自送到侯府二门上,守二门的婆子来叫,才由我或是东儿去取,再没经过别人的手!除此之外,南棋也帮过几回忙,我们一直称那是家里送过来的信,二门上是从来不问的。南棋走后,才来过一回信,我们这头还未回过呢。”
霍漪已将脸上的泪痕擦去,补充道:“回信都是当场写了,夹在别的东西里由蔡总管带出去的……我与顾家哥哥都知道这样做不合礼法,因此信中从不署名,除了问候几句,也没别的话。我们在叔叔家里已见过一回,那一次便约好了,等他高中,伯父从西南来京,便正式向叔叔提亲。”虽然这种做法有些对不起外祖母和舅舅,但她还有亲叔叔家,万没有由母亲娘家决定婚事的道理,况且她与三表哥从来没有定过婚约。
青姨娘忙道:“照这么说,就算人家拿到了信,也看不出不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