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见安氏的脸又拉下来,忙道:“你这话可就有失偏颇了,表小姐既然已经出嫁,又如何做得了霍家产业的主?况且太太本是侯府的主母,别人夸侯府,就等于是夸太太了,太太又怎会坏了名声?!”
曼如笑笑,转向安氏:“太太,您仔细想想,奴婢说得对不对?我听说那戚夫人当时骂的就是太太,二少奶奶也说过,京里人家都知道了。等侯府把东西还回去后,人家夸的也只是老太太和侯爷而已,又怎会夸太太?这事儿到底还是表小姐想得不够周全,若是有心的,在出嫁前就该把产业送给太太了,有什么难的?她那样聪明的人,早该想到太太会被人笑话才是!我倒觉得,她说不定是心里有怨,想要害太太出丑呢!京里传的谣言,谁知道跟她有没有关系?两家私底下的请托,外人是如何知道的?”顿了顿,又补充一句:“若是表小姐心里真的没怨,就不会故意装穷,害得太太以为她身家拮据,还处处贴补了。光是她一年四季的衣裳,那衣料做工,可比家里两位小姐都强十倍!这里头花了多少银子呐!”
芍药冷笑,霍漪四季新衣都是花的自家银子,侯府就没出一文钱!倒是老太太心疼外孙女儿,时不时拿体己出来,太太向来不喜表小姐,如果没有老太太发话,连给表小姐做新衣都会忘记呢!这个曼如,信口开河,这回又想打什么主意?!
哪知安氏心里却是另一种想法:如果霍漪真是有心跟自己亲近,就不会瞒着家产的数量了。当年她要是知道霍家还有这么厚的家底,也不会拖拖拉拉地不肯为儿子提亲!霍漪的嫁妆一定很丰厚吧?可惜,都便宜了那个顾小子!
安氏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狠拍桌面一记:“人呢?!我不是叫了人来问话么?!都跑哪里去了?!”
芍药心中一惊,又听到曼如在那里火上添油:“太太正该问个清楚呢,尤其是原本在表小姐跟前侍候的,我就不信,她们一点痕迹都没看出来!明明是侯府的人,却帮外人瞒着主子,着实该罚!”
芍药愤怒地盯着曼如,曼如目光闪烁地避开了她的视线,不一会儿,一个媳妇子进来禀告:“侯爷遣人来问太太,昨儿说的事可都查明白了?侯爷正等着人证,好与梁家对质呢。”
安氏不耐烦地挥挥手:“已经叫人去问了!过两天会有消息的,你且下去!”芍药也轻斥道:“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还不快下去!”那媳妇子才发现屋里气氛不对,忙退了出去。芍药瞥了曼如一眼,留意到她脸色发白,心中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