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瑛怒火上升,她不知道这两伙人究竟是为什么事吵起来的。但她现在真的不想插手,瞥见花园门外一堆婆子媳妇在那里探头探脑地看热闹,便板着脸骂道:“管花园的人在哪里?!都死光了不曾?!眼见这里闹成这样,也不来劝一句,成日家就知道偷懒,既这样,不如回明了大老太太和太太,都撵了去,另找会做活的来!”
围观的婆子媳妇们方才一直在那里看,知道她是东府的人,眼下东府太太在侯府当家,她们都心有顾忌,当即便推了一个代表出来说道:“姑娘别生气,这两位都是尊贵人,我们哪里敢拦呀?就是劝也劝不动的。”
春瑛冷笑:“劝不动不会报上去?!自有劝得动的人来劝!你们围在这里看笑话,难道就能讨得了好?!”说罢甩开曼如的手,瞥了她一眼:“姑娘快起来吧,我担待不起,你们母女安心要折我的寿,我可是不依的!”说罢大喝一声“让开!”便吓得几个婆子让开一条大路,让她干净利落地走了,没一个人敢拦,甚至有胆子小些的,相互商量了便跑去报告了。
曼如心中暗恨,忙回身扶母亲起来,花姨娘在旁冷笑着骂道:“果然你们母女俩都是贱骨头!成日扮个贤淑模样,实际上都是**!老的死了男人十几年,就没缺过相好!几十岁的人还涂脂抹粉的,想勾引谁呀?!小的就知道勾三搭四。挑拨离间,也不知道是哪里的破鞋,就敢痴心妄想攀高枝……”
春瑛走出老远,都还能听到她的污言秽语,心里十分不以为然。崔家母女固然不是好人,可花姨娘也没强到哪里去,也不知道她们是因什么吵起来的,平白堵在大道上阻碍交通!
二太太卓氏理事的地方位于二门里头的一处侧院,离晚香馆不远,春瑛熟门熟路找上去,进了门见她就坐在堂中正座,也不叫人禀报,便忙走了进去,行了一礼:“太太。”
本来正在回话的媳妇子停了下来,卓氏抬头望她:“你怎么来了?”春瑛忙走到她身边,停头耳语了一番。卓氏越听神情越严肃,压低了声音磨牙:“怎么回事?!我们家与他家向无往来……”
春瑛用几不可闻的声音答道:“二少奶奶与恪王府是亲姐妹……”卓氏不由得瞟向坐在下手的宜君,皱了皱眉。春瑛想了想,又小声提醒她:“往年上巳节,小姐们都会到靖王府在城外的别庄上踏青……”
靖王府与恪王府同等级,靖王府作为侯府嫡长女,与娘家的关系自然比姻亲恪王妃要近得多,卓氏闻言眉间一松。便微笑着问宜君:“上巳节快到了,靖王府今年可下了帖子?”
宜君笑道:“本来是下了的,但是后来大姐姐叫人来传话,说是最近身子不适,便把今年的郊游取消了,叫我们自己办去。”
春瑛暗道不好,事情怎么就这么巧呢?她偷偷看了卓氏一眼,后者却丝毫没有慌乱:“靖王妃身子不适?是什么缘故?我们丢下她,自个儿去玩乐,未免太无情了,不如到了上巳节那日。咱们一块儿去探望她吧?叫你四弟四妹妹也一起去。自打回了京,也就见了一回,也该去请个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