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各有心思的贵公子与小药女
在散发着淡淡药香的书房里。谢长青安坐着,听着阿容清亮的噪音说着她的发现和她的解决方法。谢长青忽然觉得这姑娘的声音渐渐褪去了从前的青涩,反而带着几分婉转了,说话时眼睛灿亮却一如当时在清辉楼下初见时。
也就是这双眼睛,总让人忘不了,那时灯光幽幽淡淡,她仰面站在木板后面,又瘦又黑穿得也破旧,但那一双眼睛却干净清澈得像雨后的青山一样。
当一个自认为被污秽侵蚀了眼睛和心的人看到那样的眼神时,不自然地就记住了,后来或许连他自己都忘了,但这眼神却还是偶尔会被记起来。
从前自己大概也有这样的眼神吧,只是他最终也没有独清于浊世的勇气和毅力,所以就这么同流合污了。每每当他觉得自己污秽不堪时,他就想起这双眼睛来,所以他处处相帮,甚至高兴她底子厚,一路走得虽区折却也踏实。
当举世皆浊时,至少还有这么一双眼睛是清澈的,这样挺好!不管这清澈是只在眼睛里,还是心眼如一。谢长青并不深究。这世上的人,大多都是经不起细细琢磨的,一琢磨就容易错漏百出,从前他不明白这个道理,现在懂了。
“温房超龄育苗,既然你觉得应该这样做就去做吧,待会儿我让少南去说一声,冬天给你把温房烧着。”
这不是目的好不好,这个跟管事说就行了,要知道现在物房的管事但凡是她要的东西没有不给的,要就为烧温房她才不请这尊大神:“可是我没有灵乌的种子,我知道灵乌的种子很难得,但是没有种子的话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种子才是重要的呀,物房的管事可给不出灵乌的种子来,上回她去问人还直接问她一句:“灵乌种子,什么时候进了这药种,我怎么没听过?要不你等着,我去查查看!”
原来是种子,谢长青这才想到这事,灵乌种子一定要成熟的灵乌才会结出来,而这些年成熟的灵乌很少,所以种子是稀罕物。物房自然没有,不过他这里倒是有不少的:“待会让管事包一两种子给你,多了我这里也没有,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来跟我说,别天天躲我跟躲瘟神一样,我没这么可怕。”
于是。谢公子的怨念终于明明白白说出来了,可是阿容不由得画圈儿,心说:“你的怨念可是有地儿说了,我的怨念跟谁说去。”
“是,我知道了。”这会儿她开始觉得人生是一出悲喜剧,没有纯粹的高兴,也没有纯粹的伤神,所以人总是痛并快乐着,就像她现在这样儿!
“你现在领了药房的差事还习惯吗,药房里事多,不过比出山总是安全些。”阿容留在药房的事,当然不止是管事觉得阿容能干这么简单,如果上头不伸手,哪轮得到阿容这要资历没资历,要靠山又不在的小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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