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匪君子,如切如磋, 如琢如磨。
有匪君子, 充耳琇莹, 会弁如星。
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怨不得孙女一颗芳心系于他身, 望着长身玉立如松柏的季恪简,宋老夫人如是感慨。这一阵不少老姐妹拐弯抹角的找她打听季恪简来着,他这阵风, 可是吹皱了一池春水。
眼下要走了, 也是好事!
“难得来一趟, 何不多留一阵?”面上,宋老夫人还得热情留客。
季恪简温声道:“离开已有月余, 家中父母惦念,已经来信催促。”
宋老夫人便也不多留:“那可定下出发的日子了?”
“三日后启程。”
宋老夫人又道:“那这两日你别忘了去别家道个别。”如梁王府那是万万不能遗漏的, 不过以季恪简的周全,也不可能忘了这一点, 她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
季恪简笑着应了一声是。
又说了两句, 宋老夫人便让他下去忙。
季恪简客客气气的告退, 举手投足间爽朗清举。
宋老夫人歪在隐囊上幽幽一叹, 前几日她和暖暖透了季恪简的态度, 孙女那一瞬的表情, 宋老夫人至今还记忆犹新。
比起伤心失落, 倒更像被欺骗的郁闷。当时宋老夫人心里就是咯噔一响, 莫不是季恪简私下和她说过什么,可季恪简瞧着也不像是这般轻浮之人。
奈何她怎么问,暖暖都说没有的事,再问,她就是一幅伤心欲绝的模样,宋老夫人也不舍得追问。可她总觉得孙女儿有什么事瞒着她。
觑着宋老夫人微皱的眉头,朱嬷嬷捧了一盏茶递过去:“老夫人也别太担心了,六姑娘就是一时的兴头,待人一走,也就淡了。”她终日不离宋老夫人左右,遂很多事宋老夫人都不瞒着她,故而也知道宋嘉禾那点少女情思。
“但愿如此!”宋老夫人由衷道,她怕的就是暖暖陷进去出不来了,前车之鉴犹在。再坚强的人遇到情爱之事都难免遍体鳞伤,宋老夫人是真舍不得孙女遭罪,惟愿这丫头用情不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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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温安院,季恪简又去沉香院探望林氏,顺道辞行。
林氏眉宇间的忧愁浓的化不开。她已经知道宋嘉卉挨打的事,恨不能飞过去看望。可宋老爷子下了令,除了府医,不许任何人踏入锦绣院。
林氏只能在外头干着急,听闻季恪简不日即将离开,林氏一怔:“怎么不多留几日,你才来多久?”相较于宋老夫人,林氏这话可就是真心实意多了,她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娘家人,自然想多相处几日。
季恪简笑了笑:“母亲已经来信催我回去了。”
这下子林氏也不好再多什么,她大姐一共生了二子一女,长子早些年意外去世,长女早早出阁,眼下也就一个季恪简承欢膝下。设身处地一想,她也得日思夜想,恨不得时时刻刻都留在身边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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