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自羲宗的绝美女子,这一代先天剑的传人也没有重新登上紫盖山,而是逆流而上,凌波而行,一路向东,宛若天界仙女临尘。
自始至终,两大易数传人都没有动用背后刀匣剑盒中的通灵神兵。
这无疑令得不少江湖武林中人大失所望,不过很快一些人就释然了,就算是真的出鞘了,他们又如何能够看得清虚实,不过是声势更大浩大,说不得还要殃及池鱼,白白枉送了性命。
这一切,都与此刻的苏乞年无关。
他反手令青铁长刀一寸寸归鞘,再看剩下的五名年轻人,看向他的目光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小心翼翼,只剩下悲哀与强自压抑的愤怒。
到现在,他们也隐隐明白,身边的同伴早已死去,而卢长平之所以会死,也是因为眼前这个少年。
江湖人命如草芥,但对于五个年轻人而言,还是太残酷了,这些年被磨平的棱角,此时又生出了斑驳的裂痕。
一言不发,苏乞年迈步,他双手沾满血腥,将属于卢长平的尸首聚齐。
掌心一口巴掌大的混沌炉由虚化实,炉盖掀开,一缕血气火焰流淌混沌气,落到残尸上,混元血火熊熊,眨眼间成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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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襄阳城城郊,一处破败的小庙中。
老烟枪放下手中从不离手的铜烟杆,领着苏乞年进入庙中。
“郊外也就这座小庙了,临近城墙,草木稀疏,寻常妖兽不敢近,也能及时察觉,逃得性命。”
老烟枪指了指庙中一角,一地同样满是补丁的床褥,除此之外,还有七处显得有些杂乱破旧的地铺。
“这庙里原来供奉是紫盖山上一位元神真人,后来这位元神真人坐化,神庙移址,这里就荒废了,”老烟枪喃喃道,似是自语,脸上的褶皱似乎更深了,“卢长平这小子性子倔,当年从谷城县石花镇走出来,憋了一肚子气,和爹娘说了一句不功成名就誓不还,这一走就是八年,八年了,这小子就算忍不住,也只敢在村口远远看两眼,然后又咬着牙离开,襄阳城中都喊他烂泥巴,因为他悟性差,基础剑法别人学一剑只要两天,他要半个月,没有一个武馆愿意收他,他读书不多,性子秉直,那些帮派勾当又不屑掺和,这么些年下来,依然一无所成,但只要身上的伤好了,他又会不要面皮地跑到城中各大武馆中,哪怕挨了揍,也要与人切磋两下,能偷几剑是几剑。”
来到小庙一角,将一条被褥一角撕开,抖落出来几块发黑的,约莫有五、六两的散碎银子,老烟枪拿起来,又来到另一处角落,撕开床褥一角,取出里面同样不多的一半碎银子,约有四、五两,差不多十两散碎银子,老人用一块碎步包起来,放到苏乞年手中,轻轻拍了两下,再没有说出一个字,只是转身来到庙前,抓起烟杆,蹲在门口的台阶上,就着火折子点燃,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抽着抽着,眼睛就有些浑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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