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羊宫内寂静无声。??? ?? ?? W?W ·
宫外,洞贫的目光愈发冷冽,他看向宫门两边,那是青羊峰一脉传承数千年的一副对联。
“修真修神问天命,斩妖斩魔济苍生。”洞贫轻吟,而后冷笑道,“所谓兼济天下,恐怕也是欺世盗名,不若毁去,以免贻笑大方!”
嗤!
话音一落,他同时出手了,右手剑指当空一划,一缕剑罡如雪,闪电般朝着宫门两边的对联切割而去。
一瞬间,两名宁字辈长老眉眼微跳,这蜀山弟子好大的威风,若非是在这青羊峰上,说不得他们要好好计较一二。
“尔敢!”
宫内,静谷暴喝一身,就要打开宫门,但再快又怎么可能快得过这位龙虎榜上第十四把交椅的蜀山人杰。
然而,等到他打开宫门,就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那是一道雪亮的剑罡,能有数丈长,莹白如玉,透着彻骨的寒气,寒冰本源的气息在流淌,真空都有一种冻结成粉的迹象。
但是此刻,这道剑罡却如同被禁锢了一般,凝滞在宫门前丈许之地,不进不退。
如此诡异的一幕,顿时令得一干武当弟子以及三名蜀山弟子瞳孔收缩。
这是……
洞贫眸光凛然,他虽然未曾彻底领悟剑道本源,但是剑罡中已经蕴藏了一丝真正的剑道锋芒,凌厉之处,绝非是寻常练武之人可以想象,但现在这样被禁锢在半空中,到底需要怎样的一种武力,就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至少在他的认知中,或许只有蜀山上那些证道元神的长老峰主才能够媲美。
而此刻,那位号称一剑成峰的蜀山长老一峰,眼中却有凌厉的锋芒浮现,而后如临大敌,开声吐气,道:“哪位高人在此,何不现身 ?·”
却见青羊宫前,一袭纯白紫绶道袍的身影由虚化实,缓缓浮现,那一头雪白的长发随风微漾,只是立在那里,便仿佛成了这片天地间唯一的存在,一种难言的气韵散溢开来,更令得那一峰道人目光沉凝。
这就是那位而今名动天下,甚至开始席卷四方诸国,传入四海妖族之地,年轻一辈几乎问鼎的青羊峰峰主,小神仙苏乞年!
“峰主!”
青羊宫门洞开,静谷先是一愣,既而就大喜,比想象中更快,否则恐怕真的撑不过今日了。
“拜见峰主!”
即刻,以清夜为首,罗升随行,一干青羊峰护法道人鱼贯而出,皆躬身一拜。
“起来。”
苏乞年的语气平淡,清夜等人皆被一股无形之力托起。
“苏乞年!”
洞贫沉声道,他目光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看到眼前的苏乞年,他心中竟生不出半点战意,差距太大了,当初渭水畔一战,他虽然因为悟剑未曾亲临,但他蜀山同样有弟子长辈前往,只是只言片语,他便知晓,这个少年已经去到了历代年轻禁忌都未曾达到的境地,有了横推、盖压同代的可怕武力。
目光自宁知、宁冲两名长老身上缓缓扫过,再扫过清乾、清证,以及其余几名两峰弟子,看得一干两峰弟子心惊肉跳,背后冷汗直流。
这就是盖压年轻一辈的威仪,尽管没有半点修为气机绽放,但那举手投足之间的无敌气质,就不是寻常人能够承受得住了,连战意都泯灭了。
清乾的心一下就跌入了谷底,他忽然有一种转身就走的冲动,心中生出浓烈的不祥,当初真武台上,他没有尊崇这种冥冥之中的感应,遭遇大败,颜面尽失,乾天一剑之名荡然无存,成了笑柄。
而今,他又再次生出这样的感应,但是众目睽睽之下,他步子想要抬起,却又怎么也迈不出那一步。
紧随其后,苏乞年开口了。
“诸峰二十八脉,九渡峰没来,系马峰没来,天柱峰没来,会仙峰没来,就只有你金锁峰与狮子峰来了,不要将私怨说得如此光明正大,引他派弟子门人堵住自家人门庭,也唯有金锁峰与狮子峰做得出来,若论不顾武当声誉,你们两峰可谓身先士卒。”
“苏峰主慎言,莫要血口喷人!”
“我等两峰为我武当清誉,青羊峰弟子清羽夜闯蜀山证据确凿,苏峰主无凭无据,就要辱我两峰,这是没有将我两峰两脉放在眼里,没有将我两峰峰主真人放在眼里!”
宁知与宁冲两名长老变色,接连喝道。
“苏某何曾放在眼里,过去不会,今日不会,日后更不会。”
苏乞年语气渐冷,道:“至于羞辱尔等两峰,是非曲直,尔等心中自知,这不是羞辱,而是尔等自取其辱!滚!”
随着苏乞年最后一个字落下,两名宁字辈长老如遭雷殛,双眼冒金星,神庭震荡,既而整个人蹬蹬蹬连退十数丈,最后一屁股坐倒在地。
“长老!”
一干两峰弟子勃然色变,目露惊骇之色,这样的手段,简直就是言出法随,一言既出,两位修为高绝,步入一流混元境多年的宁字辈长老就败了,没有半点反抗之力。
要知道,两位长老虽然未曾臻至一流混元境巅峰圆满,却也皆是第六步的大高手,内家真气雄浑精纯,精神修为虽然未曾参悟意志之秘,却也出类拔萃。
该死!
清乾心脉直跳,这个苏家次子而今到底达到了何种境地,为何他的不安更加强烈。
走!
不再犹豫,他与清证相视一眼,两人立即转身,就要带着一干峰上弟子离去。
“我青羊峰是尔等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苏乞年的声音再次响起,清乾心中的不安一下达到了极限,毫不犹豫,他迈动天狮步,就要遁出青羊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