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且让他再苟活一段时间,后边有空了,再腾出手捏死他!”
张楚很快就压下了心头那点遗憾。
一个谢庆云而已,就是留着他,他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我放你回去,代我转告你们大当家,我是锦天府青龙帮黑虎堂堂主张楚,他如果有种,就来找我报仇,如果没种,就早日安排后事,等我去取他的项上人头!”
“拉下去,打断他两条胳膊!”
大熊一挥手,两名血衣队的弟兄上前拖着马六儿往外走。
听闻张楚要打断自己两条胳膊,马六儿非但不绝望,还狂喜的大喊道:“万谢张堂主放小的一条生路,小人回寨给您传完话,立刻回乡耕田,大恩大德,小人永世不忘!”
两条胳膊而已,断了也还能再接上,哪怕接上后变成残废,也总比丢了性命好!
看看那群被挨个补刀的残废,能保住一条性命,多难得!
这就是弱者的悲哀……
张楚没再理会他,对大熊道:“尽快打扫战场,安排弟兄们歇下,今日晌午,我们再启程!”
“是,楚爷!”
大熊抱拳应下。
二人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惊慌失措的大喊。
“别杀我,别杀我,我不是山贼!”
张楚闻声一抬眼,就见到两个血刀队的弟兄,从一条暗巷里拖出一名衣着华丽、不似山贼的青年男子。
这个青年,他有印象。
先前他见过此人与张保山策马并行,只不过见此人年纪轻轻、身上没携带兵器,才决定先杀张保山,后来他注意力放到了李狗子和大熊他们身上,把这人给忘了。
没想到他还活着。
见那两个血刀队的弟兄扬起刀就要砍死他,张楚心念一动,喊道:“拖过来!”
“是,堂主!”
听到张楚发话,二人收起刀,像拖死猪一样,将华服青年拖到张楚面前。
张楚打量着他,冷声道:“你说你不是山贼?那你是谁?”
华服青年惊恐的看着张楚,胡言乱语道:“我,我,我只是路过的。”
“哦。”
张楚淡淡的笑了笑,一挥手道:“大熊,砍他一只手!”
“是,楚爷!”
大熊抽出血淋淋的长刀,大步走到华服青年身前,两个血刀队的弟兄按着他,拉出一条手臂。
“别,别砍我的手,我说,我什么都说。”
张楚视若无睹。
大熊扬起长刀,一刀斩下。
“噗嗤。”
抓着华服青年手臂的血刀队弟兄,拿着断手后退了两步,鲜血洒了一地。
“啊啊啊啊……”
华服青年痛的撕心裂肺,哀嚎声一阵高过一阵,只怕惊醒了小半个刘家镇。
张楚正待令人堵住他的嘴,忽然听到远处有人大喊道:“兄台、兄台,饶小儿一命,误会,都是误会啊!”
他一抬眼,就见到一个穿着金钱员外衣,身形肥胖,皮肤白腻如猪的中年人,在一大群手持棍棒的青衣家丁簇拥下,朝这边飞奔而来。
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老爷。
但打扫战场的血刀队弟兄们可不惯着他,提起血淋淋的长刀,指着来人就凶神恶煞的喝道:“滚开!”
“再敢上前,砍死你!”
张楚打量着来人,嘴角浮起丝丝笑意。
心道这刘家镇,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之前派骡子散播流言,赌的就是这刘家镇内有黑云寨的眼线。
他自己现在也是捞偏门的,易地而处,若他是黑云寨的大当家,他也不会放过刘家镇这么一个南来北往、人流货流汇集的聚宝盆。
但现在看起来,不是黑云寨在刘家镇内埋有眼线。
而是刘家镇里,有人和黑云寨勾结啊!
看这个华服青年和来人的穿着打扮,显然在刘家镇的地位不低。
这不就是送上门的过年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