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聚义堂的瓦檐顶轰然破碎。
张楚冲天而起,轻飘飘的落在瓦檐顶的最高处。
借助制高点带来的开阔视野,张楚一眼就看到一道湿漉漉的人影,于一道足有五六丈高的水柱之中飞身而起。
“哈哈哈……张楚,滚出来受死!“
那人影,仰着头,张狂的大笑道,声音宛若滚雷,浩浩荡荡、铺天盖地。
眼熟的身形。
耳熟的声音。
再配上眼前这副**炸天的画面……
张楚忍不住的微微扬起嘴角。
事情,终于变得有趣了。
他一跺脚,雄浑的血气自脚底板喷涌而出,身形如同出堂炮弹一般跃了过去。
……
张楚轻飘飘的落在登录锦帆坞的码头上,恰好,那道于运河支流水下冲天而起的湿漉漉人影,也刚刚落到了他身前三丈开外。。
他打量着这道湿漉漉的人影,似笑非笑的轻声道:“这不是吴大当家吗?怎么搞的如此狼狈?“
这道湿漉漉的人影,不是他以为已经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的吴老九,又是何人?
“哈哈哈,你竟然还敢出现在老子面前,好胆、好胆!“
吴老九一见张楚,笑容越发肆无忌惮。
他一边大笑,一边以手作刀,隔空朝着张楚斩出一刀。
刹那间,湛蓝色的刀气喷涌而出。
这态度,可不怎么端正!
张楚摇着头,同样随手拔刀斩出一刀。
惊云挥出,一道火红色的刀气激荡而出,包裹着惊云的刀身,凝聚成一道庞大的烈火刀气。
两刀相撞,轰然爆开。
”轰。“
码头上扑的木板被余劲撕成粉碎,落入水面之中瞬间就掀起两排足有一两层楼那么高的水柱,狂浪掀动水面上停靠的船只摇曳不止。
张楚与吴老九,屹立于狂风骇浪之中,纹丝不动。
吴老九脸上的大笑,一下子僵住了。
张楚还刀入鞘,淡笑道:“能好好说话了么?”
“怎么可能!”
吴老九陡然回过神来,不敢置信的大叫道:“你怎么可能挡得住我的沧澜真气!”
“临阵突破,绝地反击,从此农奴翻身把歌唱……我都不敢这么玩儿,你以为你是谁,纪元猪脚吗?”
张楚不答,语带嘲讽的反问道。
吴老九气的瑟瑟发抖,却又不敢再继续装比。
老奸巨猾如他,已经从张楚肆无忌惮的态度中,察觉到不对劲儿的苗头。
事情的走向,和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不敢再装比,张楚却很有说话的**:“你借以破境的水行奇物,是前番你与白世忌在太白府密会时,从白世忌哪儿讹来的吧?”
吴老九面色不变,也不答,径直说道:“你待如何?”
他不答,张楚却已经知道,自己猜对了。
果然如此!
浪费啊!
很多事,都是一点通,百事皆通。
先前他和骡子都以为,吴老九不敢去太平镇见他,是心头有鬼。
现在既然知道,吴老九不敢去太平镇,是在为突破六品争取时间,那么他们之前的猜测肯定就站不住脚。
吴老九决定以破境来翻盘,那他先前就不应该去和白世忌见面。
除非,他有什么非要与白世忌见面的理由。
事关七品晋六品的关隘,张楚想不出,还有什么比奇物种子更加重要。
恰好,吴老九的武道和合欢门又由类似之处。
吴老九是吃运河饭的水匪,水上才是他的主场,他要晋六品当然是选择水行为佳。
而那合欢门的合欢**,是走肾的功夫,肾属水,中三品的属性选择自然也是水行最佳。
综合这么多线索,稍加推测,就能轻易想明前因后果。
只能说性格决定命运。
白世忌为人优柔寡断,行事总喜欢借力,惯以绝对的优势,去打压对手。
而吴老九,行事狠辣、不留余地,惯以自己的力量,去争取他想要的一切。
二人性格差异,直接决定了他们面对强敌时选择的应对方式,会不一样。
白世忌将希望,寄托于更强大的万氏天刀门身上。
而吴老九,将希望归于己身,借助张楚带给他们的压力,狠狠逼了白世忌一把、也逼了他自己一把。
他的算计是没错的。
他也得偿所愿的晋级气海!
如无意外,他才是笑到最后的那个大赢家!
意外,就意外在……张楚同样不曾将希望寄托于任何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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