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不住欣喜之意的温婉声音传来,张楚一回头,就见一身金红色华丽长袍的知秋,领着府里的女人、孩子和下人们出迎。
张楚见状,随手解下腰间的惊云刀抛给大刘,快步迎上去:”外边风大,你出来作甚。“
知秋用力的握着他的大手,连指节都已发白。
“您大胜归来,妾身岂还能坐得住!”
她说着吉利话,目光却只紧紧的看着张楚,明媚的眸子中隐隐有水光在荡漾。
什么凯旋!
什么大胜!
她才不在乎呢!
这天底下最大的事,就是他能平平安安!
这些日子,他不在家中。
她就是一家之主。
大事小事,她都必须端着、撑着!
连夏桃,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她都要严厉的呵斥。
她要帮他管着这个家。
也只有他回来了。
她才做回她的小女人。
张楚瞧着这张因为怀胎而多了几分婴儿肥的清丽面容。
一股涓涓细流般的暖意,自心底涌起,打破阴霾、镇压阴冷、冲散暴露,高歌猛进,占领他的眉宇高地。
他轻轻摩挲掌中的有些冰凉的小手,慢慢露出了一个毫无负担的痞子气笑容:”来,小姑娘,给大爷我笑一个。“
知秋一下笑了出来,眼中荡漾的泪珠子一下子就划了下来。
但她哪能当着这么多府中下人与近卫与张楚调笑。
只能没好气儿的横了张楚一眼。
张楚必须得承认,他被知秋这个眼神电到了。
集千娇百媚于一个眼神……
嗯,情人的眼里,不止出眼屎,还出西施。
立在知秋身后的夏桃与李幼娘对视了一眼,心头不约而同的轻叹了一口气。
你是有多爱大姐,才会连看我们一眼的时间都腾不出来啊!
……
晌午之后。
骡子来了。
张楚一脸不爽的从后院大步走出来。
骡子见了他,连忙强堆出一脸笑容迎上来,“恭贺帮主……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张楚一顿狂喷给堵了回去。
“长没长脑子?不知道我刚回来吗?就不能让我好好休息几天再来烦我吗……”
起床气嘛。
是个男人都有。
骡子不敢吭声。
他也知道自己肯定来得不是时候。
但他手里积压的事情太多了,他必须要即使禀报大哥。
张楚喷了他几句,也就算作罢了。
他也知道,这家伙没急事儿不会这个点来烦他。
他这次北上,留下了骡子坐镇太平镇。
骡子也很争气。
在他北上的这段时日里,骡子没给他传递过一条消息。
“好了,坐下说吧,什么事儿这么着急!”
张楚坐回椅子上,说道。
骡子从怀中取出一张银色的信笺,呈给张楚,“楚爷,这是万氏天刀门掌门万江流送来的邀战帖,他们在咸泸县外设下擂台,请您下月十五前往,了结‘温俭让’之仇。“
“有点麻烦的是,这个帖子,不只送到我们这儿,南四郡各大江湖门派、江湖宿老,都收到了万氏天刀门请帖,现在整个南四郡江湖,都在议论此事,咱们若不接招,只怕我太平会的金字招牌,立马就会威名扫地。”
他的脸色不太好看,显然这件事已经令他头疼好几日了。
张楚的脸色却没什么变化,他接过帖子胡乱翻了翻,就随手扔到了一旁。
他并不感到意外。
那温俭让是个六品,还是六品中比较强的那一类强六品。
即便是在万氏天刀门这种高门大阀之中,六品也绝对不是大白菜。
他杀了温俭让,等于是落了万氏天刀门的面子、折了他们的里子……
无论是为了面子,还是为了例子,万氏天刀门,都不可能与他干休。
之前他们罢手,不过是因为霍鸿烨出面压下了此事。
现在镇北军北伐已告一段落,他张楚也已经返回太平镇,于情于理,霍鸿烨都不能再插手这桩恩怨。
当然,万氏天刀门选择公开摆擂台,而不是暗地里使阴招除掉他张楚,已经算是给了霍鸿烨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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