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斧,先用巧劲儿,将斧刃劈入柴火内。
第二斧,连斧头带柴火一起提起来,大力跺在劈柴垛上,借斧头的夹角,强行将晒干的柴火撑开。
这样劈柴,既省力,又安全……比如劈空了闪到腰,力量太大柴火飞出去伤到人。
而张楚听到的劈柴声音,却只有一声!
而且干净利落,完全没有普通人劈柴时的生涩感。
他好奇的回过头,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就见隔壁茶摊边缘的空地上,一个穿着浅青色锦衣,腰间悬挂着一枚羊脂玉佩的清秀少年郎,手提着一把颇有古意的长刀,站在劈柴垛子前很认真的劈柴。
一个麻衣草鞋的佝偻老人,手足无措的站在一侧,劈柴的斧子就在他手边。
很有意思的画面。
更有意思的是,这个看年纪不过十六七岁的美少年,身上的血气波动竟然十分接近八品!
在这个少年之前,张楚见过的最优秀的少年英才,就是武士楼的谢啸青。
十八岁的八品。
但谢啸青那是家学渊源极深,武士楼在西凉,可是仅次于天行盟和无生宫的强大势力,比昔年的天刀门都还要强一筹!
张楚心头闪过几个念头,笑道:“喂,小家伙儿,你干嘛抢老大爷的活计?”
这条路是北饮郡通往西凉州的主路,来往的商客络绎不绝,茶摊里的人不少,不乏佩刀悬剑的江湖中人。
他一开口,这些人就齐齐望了过来。
张楚当然不会怯场,依然笑吟吟的望着那个少年郎。
适时,大刘饮完马回来,见状不声不响的将飘雪轻轻往桌上一搁。
霎时间,所有打量张楚的目光就全收回去了。
普通人看到飘雪,便知张楚也是习武之人,知道惹不起。
江湖中人看不透张楚的境界,却能大概感应到大刘的境界,同样知道惹不起。
那厢的少年郎,听到张楚声音回过头看了他一样,没好气儿的撇着嘴道:“喊谁小家伙儿呢?你比我也大不了几岁啊!”
张楚愣了好一会儿,才突然反应过来。
是啊!
“哪怕是两世为人,我的年纪应该也大不到哪儿去啊!”
“怎么现在看到十六七岁的少年人,都觉得是小家伙儿了呢?”
张楚陷入了一种突然变老的自我怀疑中,和少年人第一次被小孩子喊叔叔的心情是一样一样的。
一旁的大刘见状,还以为自家大哥是被那少年郎给噎住了,憋着笑冲那边的少年郎挑了个大拇指:牛啊,连咱玄北州的武林盟主你都敢噎!
何为武林盟主?
就是只要张楚不嫌烦,玄北州每一个习武之人,他都可以管束!
当然,权力与义务总是相辅相成的。
平时日玄北州的江湖中人们任由张楚管着,可天塌下来的时候,也得他这个高个儿的去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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