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是你们先立地飞天!
还是我先立地飞天!
“盟主谦虚了!”
石一昊不咸不淡的轻声道:“盟主德行当代,武盖玄北,吾北平盟之牛耳,非盟主不可执!”
“呵呵。”
张楚意义不明的笑了笑,点头道:“如此甚好!”
谢君行:……
石一昊:……
我们只是客气一下而已。
你个臭不要脸的竟然真的承认了?
张云敬与濮文轩见状,无奈的对视了一眼。
想当初,这谢君行、石一昊,也都是称霸一方的人物啊!
可如今,两人合力,都还不够张楚一只手拿捏的……
也罢,不该有的心思,还是不要有了。
张楚与谢君行、石一昊寒暄完毕,目光才投向堂下唯一不认识的濮文轩,笑道:“这位,应当就是濮先生吧?”
濮文轩连忙站起来,一揖到底:“晚生濮文轩,拜见张盟主。”
他是柱国大将军的幕僚长,此次随柱国大将军北上,倒也领了一个从六品的官位,但这个官位,并不足支撑他与张楚平等的对话。
事实上,他抵达玄北州后,已经行走过南四郡,北平盟对南四郡渗透之深,令他触目惊心。
一言蔽之,太平关就是玄北州第二个州府!
南四郡各级官僚、强豪士绅,敢对州府的政令阳奉阴违,却绝不敢违抗北平盟的命令!
这种地头蛇,纵是柱国大将军这等强龙都不愿与其争锋。
连征召民夫这等十万火急的军务,都只能与北平盟商量着来……
“濮先生太客气了,张某不过一节草民,当不起先生施礼!”
张楚遥遥虚浮,一股淡金色的真气自他手中涌出,隔着三四丈的距离将濮文轩轻轻扶起。
濮文轩连忙说道:“谢张盟主。”
堂下的谢君行与石一昊见状,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神中的凝重之色。
这家伙,怕是要晋升四品了……
张楚笑着点头道:“先生客气了,敢问先生,此次抗击北蛮,柱国大将军对我北平盟可有何章程?”
濮文轩:“章程不敢当,冉帅欲在南四郡征召十万民夫,恳请贵盟予以配合。”
“十万……”
张楚皱着闷头沉吟了片刻,勉为其难的点头道:“只要按照大离律令实行征召,我北平盟自无异议。”
他的话音刚落,张敬云就站起来,拱手道:“张盟主,北疆吃紧,州府急需动用贵盟商道运转粮秣,万请贵盟放行!”
张楚毫不犹豫的点头:“可,另外我北平盟再捐赠白银六十万两,冬衣三万件,助我大离热血儿郎,抗击北蛮。”
堂下的骡子闻言,不由的看了张猛一样:看,我说的没错吧?
张猛一脸震惊:还真是一点都没错!
濮文轩见张楚答应得如此爽快,趁势从怀中取出一封赤红色的布帛,大声道:“另,柱国大将军愿以征北将军之位,请张盟主领兵出山,再征北蛮,为玄北计,为大离计,请张盟主万勿推辞!”
这就是为何运粮之事和征召民夫之事昨日便以谈妥,他们今日还要再提起此事。
为的,便是热场,顺势引出此事!
堂下,谢君行、石一昊闭口不言。
红花部乃是太平会的老底子,燕北堂和玄北堂都沾不上边,张楚若是领兵出征,与他二人只有利!
江湖是江湖、朝堂是朝堂?
那也得分是什么时候,什么事!
练武练武,练到连家国都保不住,妻儿都护不住,还练个什么劲儿?
张楚坐上玄北武林盟主的位子之时,燕西北三州江湖,攻击他的言语,什么都有。
诸如什么心胸太过狭隘,没有容人之量。
什么手段太过酷烈,睚眦必报云云……
唯独没有人拿张楚昔年曾在镇北军为将这一点,攻击他是朝廷鹰犬。
山河破碎,家国飘摇之时,敢参军保家卫国、抗击异族,这他娘的是功绩、是闪光点、是正能量!
再换个角度说,一个连自己的家园和妻儿都不肯保卫的薄凉之辈,还能指望他出死力庇护江湖同道?
骡子和张猛、荆舞阳、吴老九等人,也都眼观鼻、鼻观心。
无论是以前的四联帮、太平会,还是现在的北平盟,都从来不兴什么民主决议。
有张楚在的地方,就是他的一言堂!
没有他们置喙的余地!
张楚注视着濮文轩手中那一卷布帛,眼神有些挣扎。
过了好半响,他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我也想为玄北计,我也想为大离计……但是北平盟盟主,我得先为北平盟计!”
“恕张某,无法领命!”
张楚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