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有些地区管庄稼地叫山,平坦的林区也叫大山,而不是真正的山峰。
他家北面几十里林子地势还算平坦,最高小山几十米,剩下的有些沟塘子,青石拉子,小沟涧,地窝子等。
七条狗拉扒犁走了不到十里,吴昊下扒犁跟狗一起拉,他家狗不是雪橇犬。
跟二哈和阿拉斯加没法比,一天能走五六十里地就不错了,拉扒犁跑得累死。
三十多里地,还是前两天用枪打水獭的小河,大棕和大青狼抬头嗅空气。
吴昊见它们没有低趴走到高处观望,还不到中午河岸很平静,本来想用枪的,如今一只水獭都没有。
领狗来到堤坝前面,对岸一个冰窟窿里水獭探出个小脑袋再观望。
“汪汪汪~”七条狗开始狂吠,特别是大小青狼,进入北山很暴躁。
吴昊相信只要松开绳子,它俩肯定冲向冰窟窿,走到前面拍拍狗头,安慰完后从扒犁上拿出四个捕兽夹。
这种捕兽夹不是放在地上夹狼用的,掰开后如同一个四方小门,专门用来对付水獭。
水獭最爱吃鱼和动物内脏,它吃东西也荤素搭配,冬天没有山菜时喜欢吃柳树内皮。
吴昊没带诱饵,这么冷的天更不能抱枪蹲守,下夹子守株待兔还有可能空军。
从树林里砍四根嫰柳树枝,随后抱起一捆松树杈上堤坝,蹲在上面寻找水獭窝出口。
冰层有五六公分厚,他只能隐约看出大概位置,水獭经常出入的洞口附近没有障碍物。
搅动起浑水被冻住后冰层比别的地方脏,用斧子砍,这回他学奸了,侧头脑袋躲很远。
铁钎加斧子用半小时才清理出一个四方冰窟窿,夹子是从上往下夹的。
用绳子在夹子背面绑好柳树枝,从怀里掏出干白菜叶一起绑上。
夹子两边绑上松木,立起来插进河里,形状如同小门带门框,夹子前方不足一尺处用松木插进河里挡住。
水獭不喜欢吃松木,它吃柳树会探头进门,只要进去就能夹住,不进去会空军。
砸冰层不怕惊动水獭,有些在水里捕鱼离家远,回来好奇会主动进夹子里。
前行十分钟,树木少脚印被吹没了,大棕突然停下脚步身体一颤急忙往后退。
“操!今天咋了?”吴昊架起枪瞄准北方,大棕退到他腿边停下抬头嗅半晌有些疑惑。
他拍拍它狗头,虚惊一场,北面过山大王了,留下气味又吓到大棕了。
血脉压制没办法,如今的东北虎不缺食物,母的都有五百斤,一爪子就能拍死大棕,不怕就怪了。
难得遇到老虎,吴昊端枪往北找到老虎脚印,个大哪都小不了,老虎爪子有他半个手掌大。
旁边还有一坨粪便,和狗粪差不多,比狗粪粗长,上边全是猪毛。
除了短点,形状很像鞭,黑鞭。
脚印留下时间大概是一天前,以老虎的速度应该走出很远了,方圆千里都是它的领地。
同样往西边进入草场,有可能从北面外兴安岭来,向西南大兴安岭去。
没选择往南走林子证明猞猁和老虎都是认人的,它们知道南面有人有枪,宁愿走草场也不接近人。
这样的动物很难打到,不像生虎遇到人会起身咆哮装个逼,生熊慢慢靠近观察陌生物种,熟的动物看见有人拿枪直接跑路。
吴昊放弃了领狗绕个圈找山路回去。
往北走二里多地,一阵风吹来,大棕猛然停住看向北方。
“汪~”大青狼抬头嗅完嘶吼着冲出去。
“站住!”吴昊断喝:“回来!”
“呜呜~”大青狼停下脚步低头呜咽,一脸凶相如同跟狗决斗时急眼了一样。
回头看向主人呲牙,仿佛要咬人,抬腿还想往北走。
“呵!玛德!”吴昊很生气喝道:“回来!”
大青狼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主人,眼里充满委屈肚子起伏腰在颤抖,看起来气够呛。
“你去了就别回来了。”吴昊说完转身就走,其它狗跟上。
小青狼也闻出气味,低头狂吠,有心往北去回头看主人走了气的“嗷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