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殷离紧张的不能呼吸,明明只是被陈立咬上一口,可她的心跳加速,竟有一种要做什么禁忌之事的感觉。虎口处传来轻微刺痛感,她全身的肌肉绷紧,闭着眼等待着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可片刻之后,陈立却抬起头,“不行,过去了这么多年,怎么也应该收回一些利息吧?”“你……你要干什么?”话一出口殷离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竟抖的不成样子,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的了,有些紧张,有一些期待。“只是咬手可一点都不解气,你说我该选择哪儿呢。”“讨厌鬼,快……快放开我。”殷离想要挣扎,却发现全身酥酥麻麻,竟使不出一丝力气,“你对我做了什么,我身上怎么软软的?”殷离并不清楚什么叫做意乱情迷,只当陈立在她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当初我的确不该咬你,你咬吧,咬哪里我都认了。”她喘着气说道。“哪里都行?这可是你说的。”陈立凑近殷离耳边,黑暗中殷离也不知道陈立的目光落在哪儿,但她总感到全身一阵不自在,脸颊羞红。“那就脸蛋儿吧!”“不,不行!”听到陈立的选择,殷离心中一惊,也不知哪里来的力量,一把推开陈立,捂住自己的脸颊。“不可以,绝对不可以!”黑暗中她背对着陈立,拼命的想将整张脸藏起来。“除了脸,别的地方都行。”听到身后的声音,殷离心中慌乱,“你别过来,站远一点。”她捂着脸低着头,这时候都快要哭出来了。“喂,小鸭梨,你说话不算话,你刚刚明明说哪里都行……”“脸不行,真的不行。”殷离胡乱的摇着头,可就在这时,她只觉得肩膀一紧,整个人便被一双强有力的臂膀从身后死死搂住。“讨厌鬼,你要……”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天旋地转,整个人便被扳过身子,黑暗中,殷离只看到一双明亮的眼睛,下一秒唇瓣一湿。剩下的所有话都被陈立堵在了口中。唔……唔。口中发出无意识的呢喃,殷离猛的睁大了眼,她只觉得心中小鹿乱撞,因为紧张,她下意识的张嘴一咬。“疼……”陈立痛哼一声,殷离这才发现口中一片血腥,“我不是故意的,你……”她慌忙抬手想去查看,可这时才意识到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时间心如乱麻,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小鸭梨,是你答应我的,你怎么出尔反尔,又倒咬一口?这下子你欠我欠的更多了。”“我……你,你刚才……”殷离已经羞的不能呼吸,说起话来都语无伦次。这时她也适应了房间里的昏暗,抬头看去,便见到陈立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的脸。“呀!”她惊叫一声,这时候才想起来,慌乱中竟然忘记遮掩。“不用挡了,我都看到了。”陈立捉住殷离的手腕。“别……别看。”殷离侧过身,用完好的半张面孔对着陈立。“是挺丑的。”陈立点点头。听到这一句,殷离心房一颤,眼泪止不住的流淌下来。“我知道我长得丑,连你身边的小丫鬟都比不上,至于你们峨眉派,什么样青春貌美的女弟子没有?”“是我不该,不该用我这张丑陋的脸污了您周大教主的法眼。”殷离越说越觉得委屈,眼泪哗哗流淌,想起自己这些年的经历,一时间连死的心都有了。她本来是个性格执拗甚至十分偏激的女孩,可每次面对陈立,她都处于下风,一边觉得被欺负的不行,恨的牙痒痒,可另一边却在没人的时候,时时想起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想的越多又怎能不情根深重?而现在,一个是丑陋的野姑娘,一个是高高在上的明教教主,容貌、身份间的巨大鸿沟,让殷离几乎窒息。“漂亮的小丫鬟?你是说小昭?”陈立装出一副认真思索的样子,“小昭长得是挺好看,我们峨眉派也的确有很多青春貌美的女弟子……比如说不悔,嗯……比如说苏梦清,还有你也见过纪晓芙,当然了,要说最美,自然是我家的姐姐。”陈立每说一个名字,殷离便感觉有人用一只小刀在自己胸口刺了一下,说到最后她已经痛的不能呼吸,她什么都不想说,只想快点离开这个伤心之地。“不过那又怎样?”这时陈立画风一转,“这些人就算再好,可在我心中,小鸭梨却只有一个。”“你……你什么意思?”殷离止住哭声,心房猛的一颤。“没什么意思啊。”陈立擦掉殷离脸上的泪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哭鼻子了?你又不是真的丑,我听无忌说了,只是因为练了一种特殊的功夫。”“你都知道了?”殷离瞪了瞪眼,“如果,如果我真是个丑姑娘……”“哪有那么多如果?”陈立摆了摆手,“如果我是个瞎子,是个又老又丑的废物……”“那我依然喜欢你!”殷离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因为自身性格和经历,她对感情的执拗甚至带着一点病态,陈立点点头,“我相信你。”他拍了拍殷离的脑袋,“你啊,真是个傻姑娘。”“莪娘也是这么说的。”殷离破涕为笑,随后向陈立讲述了当年的过往。“我娘正是因为没有功夫,才会被二娘欺辱,所以我一定不能重蹈她的覆辙……”“不对不对。”陈立赶紧打消殷离的这个念头,“不是因为她不会功夫,而是因为她遇见了渣男。”“渣男?”“就是你爹殷野王那种。”“你说的没错。”殷离握紧拳头,“他就是渣男,见一个爱一个,渣男!!”陈立心头一跳,心说怎么绕来绕去把自己绕进去了?不过他仔细想想,自己这一世似乎很清白,倚天四美,周芷若是姐姐,pass掉,赵敏嘛,目前看是敌对状况,弄不好要兵戈相见,pass掉。至于小昭,这么贴心可人的小丫头,他可不能让波斯的那群畜生把她带走,那群杂种真来抢人,陈立不介意,将整个总教灭掉。那么眼下就只剩下殷离一个了。“这一世,哥们儿不走情圣路线,看样子要玩专情了。”陈立美滋滋的想到。“见一个爱一个,的确不是什么好人。”陈立尴尬的笑笑。“那么周大教主你呢?”殷离突然想起了些什么,“你年轻英俊,武艺高超,又身居高位,等过些日子,你的名声传遍江湖,还不知道有多少侠女会为你倾心。”“到那时,恐怕你也会见一个爱一个。”“会这样吗?”陈立捏着下巴装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好像有这个可能啊……”“你……”殷离气的恨不能跳到陈立身上,狠狠的咬他一口,她看着陈立,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要是别人喜欢他,我就把那些女人通通杀光。”可她转念一想,如果喜欢他的人数十上百,自己无论怎么杀,恐怕都杀不干净,那该怎么办?“那就把他的脸刮花,然后锁到一个屋子里,留在自己身边?”“可先不说我打不过他,真要那么做……他恐怕一辈子都会不开心。”思绪混乱,殷离又有一些患得患失。“小鸭梨你还小,不明白具体情况,你爹那种是渣男,但还有一些情况比较特殊,怎么给你解释呢……对于有些人来说,只娶一个妻子是会出人命的。”“什么?!”殷离一头雾水,“讨厌鬼,你这又是什么歪理邪说。”“说了你还小,不懂,以后你会明白的。”再解释就要涉及到一些核心问题,太露骨了,对发育不好,陈立觉得自己还小,也应该少想这种事。“不行,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改天再说,改天再说。”陈立敷衍道,“倒是你,赶紧把这破功夫扔了,挺美的姑娘,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弄得这个样子。”“你要我废功?”殷离心头一颤,她想起母亲的凄惨经历,本能的便要拒绝。“你练的这功夫明显是残缺版本,威力不怎么样,还会让自己变丑,这样的功夫练它干什么?你要是真想变得厉害,还不如让我教你几手。”“你愿意教我功夫?”“保证比你练的这个厉害个几倍。”陈立大包大揽,他这两世积累的功法可不要太多,无论殷离什么要求,她都能找到合适的。“当然了,你要非练不可,那就去找胡青牛,让他想办法祛除你体内的毒素,但我还是劝你尽量少练,就算你没问题,我可不想我以后的孩子变的奇形怪状。”听到前半句殷离还不住的点头,可听到后半句和孩子相关的话题,她才突然反应过来,脸颊猛的一红。“讨厌鬼,你又开始胡说八道!!”但她素来大胆,又早已芳心暗许,娇羞过后咬了咬嘴唇,“你……你要是真的喜欢我,以后就不许像殷野王那样再有别的女人。”“另外……以后没人的时候,我就叫你陈立好不好,我希望这个称呼只属于我。”“没问题。”陈立点点头。他指的是称呼没问题,至于前者……现在没问题,以后嘛,不好说,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