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天的，老人还能砍出这么大一捆柴火，想必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吱”

“吱”

那双破烂的草鞋每一步迈出都会踏进积雪里，看着都觉得刺骨阴寒。

塔读小读！

但老人似乎感觉不到冷，就这么一步步的走着。

道路侧边有那么几间茶棚，坐着的几个人都裹进了身上的大袄，面前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浓茶，一盘瓜果。

这些人算家境殷实的了，最起码大冷天的不用他们去卖苦力挣钱。

他们的目光都聚集在这个老人的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吱”

“吱吱”

老人的脚步变得越来越慢，越来越轻。

茶棚里的这几人目光也逐渐凝重起来，有人努了努嘴想要站起身，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噗通！”终于在某一个瞬间，老人一头栽倒在了雪地里，那一大捆木柴像是有千斤重，就这么压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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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无动静

路边茶棚里一直在观望的几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悲伤。

“唉又冻死一个。”

“这是第几个了？”

“算上昨天的，这已经是第五个了。”

“要命啊，这日子还怎么过”

……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天，气氛有些沉闷。

几天前他们第一次看到有人倒在路边还会跑过去拉起来，但现在他们已经放弃了。

拉起来他们还是要去卖柴火，还是要出去挣铜板，还是会被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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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冷的天，靠着一件穿了多少年的破棉袄，怎么顶得住？

这些人能做什么？给老人买一件崭新的棉袄吗？

他们没这个闲钱，没这个义务，更何况就算救了一个，也救不了全部。

路有冻死骨

国不泰，民何安？

“今年的日子也太难过了吧？”

“谁说不是呢，去年打仗，今年有人谋反，没一天消停。

听说最近从外地逃难到京郊附近的灾民越来越多，流民甚至在抢劫本地老百姓的粮食，城外的几处县衙都开始封路了。”

“有什么办法呢，谁不是谋个活路？

这些灾民的老家但凡能有活下去的机会，谁会背井离乡大老远走到京城来。”

开口说话的是一名年纪颇大的长者，混浊的双眼似乎早就看透了纷杂的尘世。

“圣上怎么也不开仓赈灾，眼睁睁看着这么多老百姓冻死？”

“切，国库不知道哪有钱赈灾，我听人说啊，当今圣上正在宫里大修宫殿，整天饮酒作乐呢”

“哎，我也听说了，到底是幼年皇帝啊，经不住安逸日子的诱惑。

唉”

“行了行了，虽然大家都是老熟人，这种话还是少议论，小心掉脑袋”

“这不都是自己人么，私底下抱怨抱怨。”

“唉”

……

最近民间突然说流言纷纷，有说陛下整天贪图享乐的，有说皇帝对政务不管不问的，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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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两耳不闻窗外事，但是这些民间小民得关心关心自己的日子还能不能过下去，脸上写满了对未来的担忧。

“当当当！”

“冬冬冬！”

街道上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几人顿时好奇的循声望去。

只见一人扯着嗓子喊道：

“陇王爷在各处城门口摆下了粥摊，给大家免费施粥了！”

“大家快去啊，还有免费的布袄送，都去，都去啊！”

一声声叫喊让街道瞬间就沸腾起来，虽然不少人并不在意什么免费的粥铺、布袄的，但还有那么多穷人啊？

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可是救命的

“走走走！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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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快去，去晚了别没了！”

很快就有人拔腿向城门口跑去，好像这寒风也不是那么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