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飞虎眼皮一挑,摆摆手道:“看见你就觉得碍眼,赶紧给老子滚。”
身量比周飞虎尚要雄壮几分的黎右老实应答,“好嘞,周捕头你忙。”
黎右走前虎目瞥了一眼耸立的卫景,嘿然一笑,
李家那群狗娘养的,果然没安好心,
这木偶铺掌柜识得周飞虎,还要他来抓人。
可如今交代下的任务没成,李家早晚来找自己麻烦,
想起李家那阴森森的大供奉,黎右便不寒而栗,
当初初来乐南城,他加入铜皮帮,因铜皮老大违逆李家,大供奉姜阴独自一人杀得帮派地血流成河,
那时他尚且是个见识短浅的毛头小子,见那满地猩红血液、碎肉残骸,委实吓个半死。
好在那姜供奉留下他,让他老老实实当李家的狗,这才捡回了半条命。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今夜三更再来将人拿来交差罢。
待黎右离去,鬓间伤疤扯动的周飞虎‘阴森’一笑道:
“此人名黎右,原是县南一猎户,天生膂力过人,城南一山村中曾闹过大虫熊罴灾,不几日下山捕人吃人,当地缉盗亭长纠集附近几十大汉,却无可奈何,抓不住那只大虫和熊罴。
黎右听闻后,清晨独自上山,夜幕归来,双肩各自扛着一头大虫与熊罴,因此扬名。”
“卖了那一熊一虎,有些积蓄后,他便背着老娘,来乐南城盘下一处小宅院,在城中讨生活。
仗着勇武,不多久,即成了乐南城首屈一指的霸王,其他无赖皆仰他鼻息。”
“不过这小子手下有轻重,街头斗殴向来留人一命,杀人也是遣手下沉河,
再加他当了乐南道上一把手后,混混无赖确实安生许多,因此官府衙门对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他已娶妻,极少出面,你是怎么招惹他了?竟使他亲自登门?”
习惯周飞虎面部和蔼神情的卫景摊摊手,无奈道:“我从未见过此人,又谈何招惹?”
周飞虎有意无意提醒道:“黎右背后人乃是李家。”
仅说一言,周飞虎迅速扯开话题,眯着眼道:
“我今日前来是为了告知你,我已知晓造畜术的破解法门。”
正沉吟的卫景一仰头,“哦?”
“造畜术并非直接将人变为兽禽,而是用剥离下的猪牛猴等兽禽的皮毛,将人包裹,以此达到目的。
若是要破解此法,只需剥开皮毛即可。
当然,兽皮已与人骨肉相连,不可强行撕扯开,否则血肉模糊,不等兽皮褪下,人便已死了。
不过也并非将全无办法,
要知道无论是何物种,皆有拉屎的腚眼,此处乃造畜术唯一漏合之处,若要徒手扯下皮毛,可从此处丝丝缕缕掰开……”
卫景额头满是黑线,扯腚解术……
想必那群可爱兽禽在鬼山过得很好,不解也罢。
周飞虎说罢,干咳两声,顿了顿接着道:
“不过还有一法,便是以修行者真气为引,以庖丁解牛的刀技隔开皮毛不伤及其里。
我虽修习的并非真气法,但我刀技尚可,并且拥有内力……”
周飞虎微睇卫景,挺挺胸膛,
言外之意,我能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