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下简陋的房间里一片冷清,因为失血的缘故,任念念的脸上苍白没有血色。她靠在床头,没有吭声儿。
在于安河以为她不会说话的时候她坐直了身体,慢吞吞的开口说道:“我的事就不劳烦于先生操心了。”她显然不想继续这话题,打了个哈欠后直接就躺在了床上,说道:“困了。”
这句‘困了’是在下逐客令。
于安河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出去了。
这儿是一栋简单的小楼,小楼里人口简单,就只有刚才那老婆婆和一七八岁的孙子住。儿子儿媳去了外地打工,只有过年才会回来,这也是于安河选在这儿落脚的原因。
他下了楼,就这会儿的时间,老婆婆的孙子已经在小小的火炉上烤起了红薯来,后边儿的窗户开了一条缝,白雪压弯了翠绿的竹叶。
见着他从楼上下来,老婆婆简单的问了任念念需不需要什么,然后给于安河倒了一杯茶。她家里的茶是陈年的茶叶了,没能保管好有淡淡的霉味儿。于安河接了过来,向她道了谢。
屋子外白雪皑皑,老婆婆已经进厨房里去忙碌去了,潮湿的客厅里就只剩下了于安河和那小孩儿。
这个年纪的小孩儿大抵都是好奇的,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时不时偷偷的打量着于安河,连红薯烧糊掉都不知道。
于安河从他的手中拿过了钳子来,将红薯翻了面儿。小孩儿不知道是怕他还是怎么的,一溜烟的跑到厨房里去了。
于安河这下就坐在火塘旁,慢慢的翻烤着红薯,仿佛外边儿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
任念念并没有能出去,不知道这儿是哪儿。于安河的身份敏感,她本以为他会很快撤离这儿的,但却并没有。他安安心心的在这儿呆着,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每天的事儿就是烤红薯,或是坐在火塘边翻看着书,一副闲适的样儿。
任念念健壮如牛,虽是发了烧,但很快就退了下去。腿上所受的伤也并么有像于安河所说的那样感染。只是伤口有那么长,走路时仍是一瘸一拐的。
她闷在小楼里出不去,每天唯一可见的就是窗外的那一丛翠竹。这样在小楼里呆了两天,像是与世隔绝了一般,任念念终于忍不住,这天在楼上堵住了于安河,压低了声音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走?”
怕被听到,她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她是纳闷的,不知道于安河为什么一直呆在这儿,也不知道他们明明没走,外边儿为什么却没了动静。
这显然不是姓陆的风格。以他的性格,他应该掘地三尺将她挖出来才对。哪里会那么轻易就罢休?
于安河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慢腾腾的说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他倒是一正人君子,虽是对老婆婆称是他们是夫妻,但两人却并没有住同一个房间,于安河就住在她的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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