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武后如今恶名在外,谁都拿出来踩两脚,撇清责任,彰显道德。
“不仅是金良图,这李元芳喜用寒门,与陇西李氏联系都不多,如今关内勋贵子弟,对他颇有异议,或许也正因为这点,圣人和太子才会特别信任他吧,大肆培植党羽这点真的算不上……”
豆卢钦望咬了咬牙:“总有些矛盾可言,也不求扳倒李元芳,令其无暇他顾便是!太初,我若能当上刑部侍郎,定助你入阁为相!”
杨执柔不置可否:“以你我之间的交情,何必许此承诺?我一定是竭尽全力助你的!”
豆卢钦望不禁有些奇怪,这位好友似乎并不热衷宰相之位,可都走到侍郎这个位置了,哪有不想着入阁为相的?
当年崔守业那般千方百计,才是正常之态,就算是持家低调的裴行俭,都是十分希望成为宰相,名留史册的。
豆卢钦望无奈之下,唯有退而求其次:“无论如何,不能让崔修业上位,太初可否应莪?”
杨执柔点头:“请放心,我也不愿崔修业称心,我明日再去拜访尹大夫,让御史台紧扣崔守业昔日的罪名,至于李元芳那边……”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突然道:“我近来倒是听说一件事,他为一个罪女奔走,要洗去其罪身。”
豆卢钦望大喜:“那女子是谁?”
杨执柔道:“是上官侍郎的孙女。”
豆卢钦望立刻泄了气:“是当年充入掖庭的那位小娘子?”
杨执柔目光微微一闪:“正是掖庭,这件事倒是可以拿来做文章。”
豆卢钦望抿起嘴:“上官侍郎在文坛地位甚高,阻碍此事,恐怕不妥吧?”
杨执柔道:“这恐怕是唯一能拖住李元芳的事情,思齐,我是为了帮你啊!”
豆卢钦望眯了眯眼睛,敏锐的察觉到原因不是这样,但思来想去,也顾不上许多了,顿时起身一鞠:“多谢太初!”
杨执柔赶忙将他扶起:“你我之间的关系,还需如此生分么?快坐快坐!”
两人坐下,盘算了细节后,也聊起昔日年少轻狂的岁月,拉近感情。
说着说着,杨执柔露出追忆之色,喃喃道:“若是能回永徽之时,该有多好……”
正在这时,一位侍从突然来到堂内,对着他耳语了几句。
杨执柔面色微变,顿时站起身来:“思齐,我内宅出了些事情,要失陪了!”
豆卢钦望起身:“天色已晚,我也告辞了!”
杨执柔仅仅将他送到前院,就分别开来,然后快步往后院走去。
到了后院,在心腹的指引下,他看到了立于阴影中的金智照和杨再威,顿时脸色剧变:“你们是不是疯了?居然来我府上?”
杨再威盯着这位弘农杨氏观王房的嫡系子弟,目光闪动起来。
金智照则昧着良心道:“师父极为信任杨侍郎,才让我们师兄妹在关键时刻前来投奔,请侍郎放心,这一路而来,都挺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