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元振眼见不好,这要是起了肢体冲突,有理的也变成没理,一把抱住他:“周国公切莫激动!切莫激动!”
金仁问道:“我绝对没有诬陷之意,事实上刚才讲述时,我确实想到了一人,符合李阁领所言的特征,曾与一位唐人医士学习医术,又走访各地,行医问诊。”
武承嗣来劲了:“很好,终于承认了,你若无疑犯没有关系,刚刚为什么要隐瞒?”
金仁问苦笑:“我们确实有关系,我第一次出使大唐时,此人曾经被父皇命为侍卫长,护送我前来大唐。”
李彦眉头微扬,这关系真的很近了:“这位侍卫长叫什么名字?”
金仁问回答:“他姓朴,名正恩,没有表字。”
李彦了然:“金、朴、昔三姓,是新罗的统治阶层,如果那人姓朴,说明也是新罗贵族,按照真骨级别,至少是四头品以上的出身吧?”
金仁问瞳孔收缩:“没想到李阁领对我新罗这般熟悉,不错,这位朴正恩也是出身真骨,只是早年犯案,后来逃入大唐,学了一身本领贵国,父皇赏识他的能耐,特赦其罪过,护卫我的安全,此人英国公也是见过的。”
其实说到这里,李敬业仔细想了想,依稀间还真的有些印象。
他好不容易当上太仆卿,岂会愿意沾染这等案子,有印象也要说没印象,赶忙道:“时间久远,我记不清了。”
金仁问却不放过他,指着武承嗣道:“连周国公这般人,李阁领都带在身边,不放过线索,英国公现在虽然记不清了,但说不定随时就能想起来呢?”
武承嗣勃然大怒:“我是哪般人?你把话说清楚……说清楚啊!”
李敬业也气得七窍生烟,干脆指名道姓:“金仁问,我何时对不住过你,你要这般拉我下水?”
眼见两位国公都想扑过去揍人,李彦微微皱眉,也有些厌烦:“阁下的小心机未免太多,回答问题便是,那朴正恩现在何处?”
金仁问道:“他十多年前就离开我的身边,不知所踪了,我并不知道他在何处,甚至就连具体相貌都有些模糊,所以才要让英国公帮我一同回忆……”
“李阁领恐怕不知,我与李大郎是近二十年的交情了,永徽五年,先帝行幸万年宫时,我随侍同行,当时有四十多位王公贵族扈从随行,刚刚及冠的李大郎也在其中,我们结下友谊,后来常常宴饮聚会,他是见过朴正恩许多次的……”
李敬业急得跳脚,赶忙撇清自己:“李阁领千万不要听这贼子胡说,他出身新罗小国,若不是一直曲意奉承,我才会偶然入府一聚,心中连这贼子都是看不上的,更别提他府上的下人了。”
虽然称呼一降再降,但令李敬业一颗心沉到谷底的是,李彦稍稍沉吟后,还是挥了挥手。
“英国公所言,我十分理解,可既然金将军一口指认,你又确实与嫌犯有过接触,那还是要去我们内卫走一趟的,这也是你为朋友出面的责任。”
“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