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节露出不屑,冷笑一声:“反复行径,令人不齿,本郡公懒得与你多言!”
窦怀贞笑了,眼中露出狠绝:“那你就别再说话了!”
韦承庆也排众而出,摆出长辈姿态:“窦贤侄,现在事情已经闹大了,你不说出来,若有委屈可就要自己担着了……”
窦怀贞睁开眼睛,下意识地转动了一圈,就看到了一张似笑非笑的圆脸晃了晃,情绪立刻到位,眼泪瞬间流下:“郡公似乎喝醉了……他先是骂我叔叔旧案……我没敢反驳……”
众人暗暗冷笑,心想你也没资格反驳,若不是看你事事冲在第一线,窦德成做的好事,我们也不带你一起。
但接下来窦怀贞所言,就刺激到他们了:“郡公还说……说……没有陇西李氏出面……我们这些乌合之众……根本不是那个人的对手……我实在急了……回了一句……就被他把头都给打破了……”
话音落下,堂内变得安静,众人的脸色都难看起来。
自古真话最伤人,他们刚刚载歌载舞,开心至极,也正是因为李守节出面,让反李元芳联盟有了巨大的转机。
但这也无形中承认了,如果不是李氏自家人站出来,关内这么多勋贵豪族,还真就奈何不得如日中天的李元芳。
行啊,你陇西李氏厉害,先出一个惊艳后辈,等到大家束手无策,你再出面解决,关内各族都沦为陪衬,原本心照不宣也就罢了,现在还直接说出口,这对于一贯心高气傲的勋贵子弟来说,岂能接受这个事实?
韦承庆却皱起眉头,不太相信:“李贤侄温文尔雅,乃谦谦君子,怎会如此口不择言?”
李敬猷本来就因为之前风光被抢,而暗暗妒忌,此时更是怒道:“酒后吐真言,我看陇西李氏都是骄狂之辈,否则也不会出那个人,丹阳郡公心中正是这么想的,又有什么不会说的?”
韦承庆听他一开口就将整个陇西李氏都带上了,面色微变,轻咳一声提醒道:“贤侄,不可因小失大,丹阳郡公府马上会来接人,我等要给出一个令双方满意的结果,以关内大局为重!”
现在就指望着陇西李氏出面,自家人反对自家人呢,别说丹阳郡公不太像是那么骄狂的人,就算是也得忍住,把结盟关系定下来。
李敬猷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从小没吃过亏的他,脸色犹豫,满心的不情愿。
好死不死的,窦怀贞开始大哭:“只要能让陇西李氏满意……你们就把我交给丹阳郡公府吧……我窦氏落到这个地步……也是咎由自取……只要能让陇西李氏满意……”
众勋爵的面子挂不住了,七嘴八舌地道:“开什么玩笑,且不说窦氏以前如何,此次明明是对方骄狂!”“真要这么做了,我们各家以后见到李府上的人,是不是也都要绕着走?”
李敬猷彻底下定决心,大手一挥,豪气冲云天:“怀贞不必如此,此事错不在你,公道自在人心,就让丹阳郡公府来,我倒要看看,陇西李氏是不是能一手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