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元振摩拳擦掌:“六郎,那我去了!”
李彦笑道:“先别急!还有最后一件事,去寻画师来,我们要把朴正恩的画像更正一下。”
他取出画像,正是根据金仁问描述,二十多年前朴正恩的长相,郭元振一看也不禁莞尔:“确实不对,这完全是新罗人的长相,都是先入为主的错啊!”
当时认为朴正恩就是一个纯种的新罗人,画师也免不了带上几分新罗人的特点。
眼睛小,面庞大,五官扁平,反正一眼看上去,口音就带着阿西吧咧的那种。
现在排除掉偏见,如果把朴正恩当成一个中原人,根据当时金仁问的口供描述,又该如何?
郭元振立刻唤来另一位画师,重新画像。
在等待的过程中,两人抓紧时间修炼真气,等了一个多时辰,新的画像逐渐成型。
郭元振凑过去一看,点头道:“这倒是像中原人了,真别说,倒有几分相貌堂堂!”
李彦接过画像,凝神细看,目光不断闪动,开始与大朝会所见的百官长相做出对比,尤其是各地的刺史,那些并不常出现在京城的地方官员。
郭元振见他专注的神情,不敢打扰,眼珠转动着,也回过味来。
如果朴正恩真的遇害,那自不必说;
如果朴正恩不仅没有遇害,那只会有两种发展,要么被指使者灭口,但未能成功,负伤逃走,消失不见,那人海茫茫,确实难寻。
但此人也非易于之辈,那就还有一种可能,此人杀害了长孙氏全族,也有了幕后指使者的把柄,双方达成了交易,在大唐朝堂上拥有一席之地。
二十年过去了,那个昔日以新罗侍卫长身份来到大唐,明明有着前朝皇族血脉,却能与国公府奴仆往来密切的能人,说不定已经改头换面,完全是另一副模样了。
郭元振紧张地等待着,足足一刻钟后,李彦终于收回视线,摇了摇头:“没有找到相似的人。”
郭元振不免叹了口气,又分析道:“这也正常,描述后的画像毕竟不比亲眼所见,二十年多的时间也会让外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甚至那人由于心怀鬼胎,托病并不入京,我们也没有办法。”
李彦稍稍沉吟后,突然问道:“你去岭南查案这件事,知道的人多么?”
郭元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挺多的,六郎你是知道我的,交友广泛,失踪了大半年,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这件事又不需要特意保密,再加上我还带了那么多手下呢,消息自然瞒不住……”
李彦将画像与厚厚的案卷存放到袋子中,递给郭元振:“你命人将此物快马送回洛阳,以备案的名义,存放进内库,要妥善保管。”
郭元振先是愣了愣,然后眉头微动,想到了都官司的那把火,马上心领神会:“我一定交由心腹手下,以最郑重的姿态,存放进看守最严密的内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