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9点多钟!
摸黑抬着猪走了近3公里山路,好不容易才到收容站的封云天,前脚刚踏进门,迷龙就扯着大嗓门拱到了他面前。
“封云天,我说你做人咋这么磕碜呢?你和我赌的那是啥玩意儿,故意挖个坑让我往里面跳?信不信我整死你。”
迷龙今儿一整天都过得不得劲,越想心里越难受,一直等在大院子里。
“叫啥呢,呜呜嚷嚷的。”
“跟叫丧似的,赶紧把路起开。”
封云天都还没说话,被堵在后面的不辣和要麻先骂了起来,阿龙更是跃过封云天一把推开了迷龙。
瞪着昏暗中发亮的大眼,摆明了只要尼龙再有动作,就会和他干起来。
“你们这些扯犊子玩意,别以为人多就能翻天,老子我可不是吓大的,把我热毛了我特么……”
迷龙骂到一半突然停了,直勾勾的看着门外眼睛里。
“你……你真的打到了?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迷龙的视线在不辣和豆饼用木棒抬进来的野猪,以及嘴角带着得以微笑的封云天之间徘徊,说话都变得不利索了。
“你输了,认赌,就得服输,当然,你要是反悔我也没意见,就当你这个东北老爷们是怂蛋。”
封云天话音刚落,迷龙就不干了,大吼道:“谁反悔,你说谁怂蛋呢,那赌局你都没说你输了给我什么,怎么能当数?”
“那我输了吗?”封云天反问。
“额,好像没有。”
“那不就完了,我赢了,有没有说赌什么筹码没关系,问题是现在你已经输了,认输就得还给我手表,不还,那就是怂蛋,扯犊子的老爷们。”
“你……”
迷龙被绕进去了,感觉封云天这话说的完全没有错,半天不知道怎么反驳。
只能耿着脖子说道:“让我认输也行,这野猪,必须给我一腿,就当是补偿,行不行给句话。”
就连迷龙自己也没发觉,这话已经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
“行,给你一腿,你去弄刀来,顺便把手表给我一起拿来。”
封云天毫不犹豫,一口答应了下来,迷龙心里也不再那么堵,转身大步走向了他的小卖部。
好生热闹!
大院里其它的溃兵们,被动静吵起来本来还很不爽,想出门骂一顿消气,结果刚踏出门,就再也回不去屋里面了。
全都吞着口水围上去,眼巴巴的看着地上的野猪,恨不得冲上去咬一口。
这其中就有李连胜!
这家伙有一把一尺来长的大砍刀,托了这把大砍刀的福,封云天让他加入了分猪的队伍。
这个是没法,家伙什不够用。
至于最后能不能吃饭肉,就得看李连胜干活卖不卖力。
如果还像之前那样浑浑噩噩,像丢了魂一样的活着坐享其成,封云天不介意再让他饿着肚子好好醒醒。
等大家按部就班的开始工作,封云天和阿译一起前往了城西。
只有肉也没办法过生活,盐巴和酱油之类的东西,可以找贪财的迷龙换,其它东西就必须外出了。
拿一些猪生上的边角杂碎,去西门市场换点白菜萝卜什么的回来。
而阿译愿意跟着封云天干活,原因就在于看到了这两天里,封云天通过手段和头脑完成了各种神操作。
尤其是三番两次耍爱打人的迷龙,让吃过迷龙大苦头的阿译心里很舒爽,连着就开始佩服上了封云天。
能跟着让自己服气的人干活,等下还有猪肉吃,阿译哪里会不愿意。
临近中午时分。
封云天和阿译顺利换到半袋萝卜,可以用来炖猪骨头吃,还有一些白菜、茴香之类的配菜准备返回。
在回来进入军事区的路上,封云天收获了一份意外之喜。
遇到了一个走路一瘸一拐,似乎赶了很久的路,长期营养不良而面黄肌瘦,脸色刷白的病态溃兵。
这家伙虽然病殃殃的,看上去随时会倒下去,但性格倒是挺乐观的。
尤其在自我介绍的时候,甚至还小皮了一手,不顾走路都走不稳的腿,捏着娘炮的京剧手,憋着小唱腔道:
“我的大名孟烦了,字颠三,号倒四,江湖上人称烦啦小太爷,一切顺序全都颠三再倒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