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奎狼吞虎咽的吃着东西,吃着吃着便忍不住失声痛哭,一边流泪,一边吃饭。
这两日过的是什么苦日子啊?
整个营帐当中,只有他这个太监一直在哭。
打败仗嘛?
在座的各位又不是没有经历过。
至于哭天抢地的吗?
陈大奎是替自己委屈。
他在京城花了好多银子,才被拟定到了曹文诏身边当监军。
本以为今后能够凭借他的战功飞黄腾达了,结果曹文诏也是个憨货。
自己在临汾县听着小曲,把玩着美玉,突然就被锤匪给打败了!
搞得陈大奎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甚至逃跑的路上,都来不及拎着曹文诏贿赂给他的银子。
太沉了,生怕跑得慢,被锤匪追上,他这条小命就没了。
这笔买卖不用想,指定是赔本的。
“都怪你们这帮臭丘八。”
陈大奎喂饱了自己,直接把桌子都给掀了,气哄哄的走出帐篷。
杨麒看着远去的太监,低头问道:“要不要帮你噶了他?”
反正溃军当中,死一个监军也正常,割完了就绑着石头扔进汾水里,任谁也找不着。
“不用。”曹文诏摇摇头:“此战是我大意了,中官的目的落空了,实在是正常。”
杨麒叹了口气,这种情况下,纵然是他,也摸不着锤匪的脉。
谁能不入圈套呢?
若不是曹文诏他在陕西平底诸贼当中,表现尤为突出,想必洪总督也不会让他独挑大梁。
如今大败而归,不管洪总督那里能不能有个安稳的说法,怕是在监军向皇帝打小报告,必然不会有什么好词。
“大不了革职查办。”曹文诏倒是无所谓,陕西立下的功劳兵部还没有定论呢。
“那不可能。”
杨麒连连摇头,像曹文诏如此能打的将军,整个大明当真不好找。
在秦晋诸将当中,根本就没有比得过他的。
杨麒估摸着也就罚俸禄,然后戴罪立功。
相信以他的能力,肯定就会功过相抵。
“此事我自会详细与总督细说,恳请暂且离开河津,退回陕西去。”
“你的意思是说,我等死守河津都守不住?”
“你手里有几门大将军炮?”
“五门。”杨麒伸出一个手。
“锤匪贺今朝他麾下至少有三十门,兴许还能运来更多。”
听到这里,杨麒便懂了,远的说浑河之战,降卒炮轰白杆兵,给轰碎了。
近的说汾水之战,曹文诏用亲身惨败经历说了火炮的威力。
“那好吧,我这就准备渡河事宜。”
杨麒是个从善如流的人,连曹文诏都无法对抗,那他自己还打个屁啊!
三边总督洪承畴很快就得到了,曹文诏被锤匪打的大败的消息。
详细的战报是曹文诏亲自写来的。
“你且看看。”
延绥巡抚陈奇瑜已经得到了正式任命,接替张福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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