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朝推崇礼法,民风保守,虽未律法限制寡妇改嫁,却鼓励守节。这也是为什么同村里剩下的那几个与春娇一样死了男人的寡妇至今都没一人再改嫁的原因。春娇这两年里,伺候卧病不起的婆婆,照顾眼睛不便的小叔,还要下地照管那三亩地,若非石寡妇时常帮把手,她一人哪里能照应得过来?可怜她一个柔弱女子,如今担着这杨家的重担,不过是咬牙硬撑着而已。婆婆上个月撒手而去,等办完丧事,整个杨家也就破落得只剩那祖传的三亩傍河地了。
前些日,春娇到山脚下的林子里想挖些野菜回来。如今初春,野菜正长得嫩。找了一圈,显眼些的地方早被村人都撸成秃子了,便往林子里面寻过去,不想却遭到了尾随的同村无赖黄二皮的调戏。春娇惊慌反抗,呼救声引来了近旁也在挖菜的村人,黄二皮见势不妙,赶紧跑了。
这围虽被解,没想到接下来却发生了一连串叫她手足无措的意外。那黄二皮到处散播流言,说从前亲眼看到春娇借给小叔子抓药的机会,在县城里和陌生男人勾勾搭搭,这回也是她勾引自己在先的。村人虽知道他是无赖,只传的人多了,且春娇这几年出落得像朵花,胸前鼓了气般地涨起来,粗布服遮也遮不住,再加上村里本就隐隐有些流言,看着她的目光也就带了异样,走到哪都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春娇一场大哭。或许是长久以来压力过大,被这事一闹,竟起了自寻短见的念头,浑浑噩噩独自一人到了村尾桃花溪一处深水边,眼一闭便跳了下去,幸而附近有个在摸螺蛳的村人被水声惊动,忙将她救起。一番折腾过后,待她睁开了眼,里芯就已经换成了林娇。
自己如今的境况,这半个月来,林娇也摸得**不离十了。
事情明摆着,分明就是能武的叔房一家杨百天夫妇觊觎那三亩傍河田。从前丁氏还在,这两夫妻不敢怎样,如今丁氏没了,杨家只剩一个闷葫芦般的年轻寡媳和才十岁的瞎子能武,暗中自然便打起了如意小算盘。半个月前那黄二皮有这般举动,说不定和这两夫妻也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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